今日,是十八岁的存泽帝第一次穿冕服、戴帝冠,眼前被十条明晃晃的玉石珠遮挡,半张脸隐在其后,群臣看不到她的神情,只行跪拜之礼。
朝中,丞相华自达终于出现,他看向辰让,因得了特许,所以并未如大臣们一般跪拜,只是神情欣慰地站着。
帝王的冕服,玄上曛下,上勾十二章纹,穿在辰让的身上,恍然间,竟能在其中看到几分留惠帝的影子。
不过,存泽帝注定要成为比留惠帝还要青史留名之帝王。
大臣们高呼道: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起。”
辰让看向华自达,对小太监道:“赐座。”
“是。”
华自达落座后,缓缓开口道:“皇上,帝夫一事老臣思来想去,觉得不过是皇帝家事,并无不妥,故而可行。”
辰让一笑:“多谢丞相。”
其余的大臣见华自达变得这么快,有些傻眼。
华自达本就瞧不上这些个没骨气的大臣,也不在意朝中气氛如何,只继续说道:“御史大夫周光鹿如今仍在代帝巡游,不过代的是暗沼帝,但暗沼帝已殁,应将周大夫召回,再行商议才是。”
辰让点头:“孤也有此意。此事便交由福将军如何?”
福琪梦本在发呆,闻言一个激灵,急忙抬头看去,以为叫的是自己,当即出列道:“臣愿意!”
旁边踏出一只脚的福建名,默默收回。
狗儿子,会抢功。
见状,其余大臣也不甘示弱,纷纷上表道:“皇上,周光鹿乃逆贼周光显之弟,留他在朝堂岂非危险?”
“什么,周光鹿跟周光显是兄弟?”
“你还不知道?”
“那这么说的话,周光显谋逆之时,周光鹿定然做了奸细!”
大臣道:“皇上,周光显如今还在牢狱关押,请问何时处斩?”
这个,辰让还没想好。
大臣又道:“无论如何,周光显一事定要杀一儆百,否则日后再有逆贼谋反,丰朝必不安生!臣提议,将周光显五马分尸、当街行刑!”
另外的大臣也道:“臣提议,将周光显千刀万剐、万民唾弃!”
除了丞相与新封做官的几位将军,其余的臣子也纷纷附和,很是齐心协力。
这些人,原来都是周光显麾下,可此时,对于如何周光显处置,格外尽心——仿佛周光显死的越惨,他们便越清白。
辰让看着那两个领头羊:当初周光显得势时,这俩是蹦的最欢实的。其中有个喜欢画画的,便是他自告奋勇,画的通缉令。
辰让道:“刘大人,善丹青,几位将军不日便要赶往封地,长久不见,便由你为将军们各画一幅人物像,留在硕阳城,日后以慰孤之念罢。”
刘大人抬头,扫向几位将军——这几个看上去个个不好惹,看两眼都觉得双腿打颤,还画像?
“皇、皇上,臣手疼。”
“你不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