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家伙,春晓一屁股就坐起来,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。
“你过分了!”春晓瞪着黑暗中沉大的方向,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。
沉大一动不动,像是刚刚的动作都不是他干的。
春晓爬将过去,抬起脚丫子就往哥哥的脸上塞,先是踩歪到他的下巴,然后踩上他的脸颊,然后就把脚丫子往他的嘴里戳。
这下子这个狗男人终于睡不住了,掐住春晓的脚,跟着坐了起来:“不想睡了?”
春晓的脚没怎么走过路,比较嫩,被沉大干惯了农活的手捏得有点痛,便挣扎起来:“你竟然趁我睡着偷偷打我!我都发现了,我跟你拼了!”
春晓脚丫飞踢,整个人扑过去,摸黑咆哮着冲向沉大,挥着拳头和指甲。
长手长脚的沉大叁两下接招,然后将春晓一整个抱在自己怀里,手攥成拳在春晓吃撑的肚皮上碾了碾,春晓就一下子泄了力,差点呕出来。
顺势将春晓趴伏在他的大腿上,沉大几巴掌就拍上春晓的屁股:“闹什么?”
伤害不大,侮辱性极强!春晓一口咬在沉大的大腿上,沉大的肌肉瞬间绷紧了,春晓隔着裤子,下了一半力气,又松口,“你这是欺负人!”
春晓太难过了,她眼里的沉大不是这样的人,怎么会因为她不给他服务,就半夜起来打妹妹呢?这是有家暴倾向吗?春晓不由想起了以后要失去的一条胳膊,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气。
沉大说是打,其实就是随手在她屁股上揉了几下,却被一口咬住了腿肉。
咬完还不够,沉大看着她淅淅索索地从他身上爬下去,然后一把拽着她的小枕头,拉开了帘帐,就要下床。
沉大此时也觉得自己因为一点小孩子脾气,迁怒了妹妹,太过幼稚,忍不住道:“怎么刚上床就要起夜?”
春晓头也不回,恶狠狠地:“才不是起夜,我要离开你,家暴男!”
春晓蹦下了床,垫着脚套上鞋子,就要离家出走。
太伤自尊了,必须给沉大一个教训,春晓委屈得不行,白天是百依百顺的好哥哥,晚上就偷偷揍她屁股,这是人干事?
没走两步,身后一阵风吹来,春晓便被一只手拎着后颈的衣服,拎甩到了床上。
并不是个好动的姿势,春晓趴在床上,后背被一只腿抵着,脸颊压着床上,全身能动的只有嘴,“敢做不敢认,你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吗?”
沉大的动作本带着气势汹汹的煞意,躁郁地掐着春晓的后脖颈,但在伸手摸到她脸上湿漉漉的之后,又猛地缩回了手。
……
“我错了。”
春晓听到上方沉大这么说了一声,然后自己的两只鞋子被拽了下去,小枕头也被夺走,一条被子盖上来,隔着被子,她像一个春卷一样被他抱在怀里,“好好睡觉。”
春晓用脸在被子上滚了滚,沉大很爱干净,经常洗衣服洗被套晒被子,所以被子上除了他的味道,就是阳光的味道,此时春晓用力将自己眼泪鼻涕糊上去,给他增加工作量。
“不许把腿架在我身上!”春晓拱了拱,她睡觉很喜欢把腿翘在旁人身上,但是不乐意被别人翘在自己身上。
牧牛村是一个依山的小山村,夜里除了草丛里的虫鸣,偶尔还有鸟飞过扑打翅膀的身影,从床边这个窗户看出去,隐隐绰绰可以看到一些光,轮廓是月光下的村舍,在远处看不清的是层峦迭嶂的山林。
沉大垂下眸子,看着春晓唯一露在外面的一丛黑发,高挺的鼻梁凑过去,蹭过一丝淡淡的香气,将腿放下来,胳膊依旧圈住这个大春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