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山船上,裴家留守的族人焦急的等待着。
“他们去了这么久,怎么还不回来?”一名中年妇人急的来回踱步。
她的两个儿子都过去剿倭了,虽说会武但从未与人真的打斗过。
想起倭寇刚刚凶残的样子,衙役都不是对手,越发担忧。
“李娘子,你家的儿子们还会武艺呢,我家的傻儿子连刀都没摸过,才让人担心呢。”
另一个中年妇人叹气道,后悔应该拦住他。
二人的对话让本就焦虑的人们更担心了。
“大家放心,我相信朝歌,他们会没事的。”
裴承宗朗声说道,他身为一族之长,理应安抚大家。
“哼”一声冷哼在寂静的船上分外刺耳。
裴仲文冷笑道:“裴朝歌算什么,她打过仗吗?”
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逞什么英雄?”
“衙役都打不过,偏偏要带着族人送死!”
他看不惯裴朝歌什么事都说的算,偏偏族人还都听她的。
众人一听,心里更慌了,裴朝歌能力很强,最近帮了族里很多。
但战场刀剑无眼,她一个弱女子能行吗?跟着她去的都是族中优秀子弟,白白牺牲岂不是可惜了?
李娘子坐不住了,急忙起身:“族长,接他们回来吧!”
不少族人附和:“是啊,我们管不了,还是回岳南吧。”
“大家安静,我们是犯人,岳南是回不去了,也来不及。”
“南华岛才是我们未来的家,不剿灭倭寇,以后如何安生度日?”
裴承宗已经接受了流放的现实,没有了刚落难时的崩溃,恢复了几分族长的气度。
朝歌不在,他必须守好船上的人。
“接什么接啊?”裴仲文嗤笑道:“怕是早死透了。”
“少危言耸听!”裴承宗马上呵斥道:“我儿子裴琮也去了,我能白白让他送死吗?”
“朝歌自幼跟着仲雍学武,又在外游学几年,二哥更是武将,怎么就不行了?”
裴仲文毫不示弱:“那又如何,肯定不是倭寇的对手。”
“你!”裴承宗刚想继续反驳,被裴仲文打断。
“要我说啊,反正衙役都死了,船夫也被控制了。”
“这大好的机会,我们应该抓紧时间逃啊!”
众人一听都愣住了,逃?往哪里逃?他们还能逃吗?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你能逃去哪?”
裴承宗文绉绉的训斥。
裴仲文哈哈大笑,直指他道:“这么多年的家主你是怎么做的?”
“裴家与海外各国做生意,南洋就有十几个国家和我们有往来,哪里不能去!”
随即转身面向族人,大声煽动道:“族人们,我们裴氏不就是做了海外贸易,算什么大错?凭什么要在这破岛上了过活!”
“各位想不想离开大晟,到南洋闯荡一番!”
裴仲文神情激动,挥舞着双手,高声呼喊。
族人们呆愣片刻,慢慢反应过来,他们一直是世家大族,当然不甘心在荒岛种地。
要是有机会摆脱困境,或许能一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