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过去的侍卫很快回来了,宋秋祥给她回了信,荷园今日关门,还在清扫被烧毁的那片园子。
那得费不少银子呢。
说不定这些日子赚的银子都得填进去。
她真是毁了身子,又折了荷园。
绞尽脑汁想了些弥补的法子,算盘在手里拨来打去的,还是觉得亏得很。
昌平被灌了药,这银子肯定不会赔了。
而且苏禾隐隐觉得荷园的事,不会是昌平一人所为,若是不把此人揪出来,只怕以后还会对她出手。
“姑娘歇会儿,别累着了。”秋韵把燕窝放到她手边,心疼地说道:“这些帐本交给下面的人去看,别把眼睛看疼了。”
苏禾揉了揉眼睛,果然感觉酸酸胀长的。
都怪百日糜,裴琰还没吸干,倒先把她自己给绞干了。
“苏姨娘,新夫人送赏赐来了。”这时管家带了两个婢女到了院门口,朝着门里面恭敬地说道。
秋韵连忙出去接过礼盒,轻声道:“我们苏姨娘染了风寒,不便见客,还望二位妹妹见谅。”
两个婢女都是跟着孙嫦佳来的,对视一眼,双双往院门里看去。
高大的树下摆着一张青石小桌,苏禾就坐在摇椅上,手里捧着一只白玉盏,转过小脸看向她们。二人只匆匆一眼,便心中一惊。如此艳色,哪是孙嫦佳这种清秀碧玉能比的?
二人向苏禾浅浅福身,道了声安,便快速离开。
苏禾只一眼便看出,二人是来替孙嫦佳看她的。她之前见过孙嫦佳的画像,那姑娘长得端庄温婉,笑起来也温柔似水,确实是高门大户的公公婆婆喜欢的那种儿媳妇。长公主肯定喜欢孙小姐。
苏禾埋下头,舀了一大口燕窝喂进嘴里,轻声问:“勇毅侯府有几个女儿?”
“就这一个,她还有两个兄弟,不过都是庶出,长兄记在她母亲名下,这爵位就让长兄袭了。”容辞轻声说道。昨晚他已经去把孙嫦佳的事摸了一遍,脾性如何,家中兄弟姐妹几个,还有勇毅侯府与公主府之间的渊源。
“她父亲与驸马当年是同窗好友,驸马出事之后,他曾为驸马的事上下奔走,还亲自去寻找证据,最后染了瘴气,死在了山里。可也多亏他找到了证据,驸马的事才水落石出。”
“驸马不是病逝的吗?”苏禾惊讶地问道。
容辞和秋韵都是家生子,爹娘从小就在长公主府里当奴才,那件事,他们都知道。
驸马出事那晚是被抬回来的,身上扎了几十个血窟窿。皇上封锁了消息,对外宣称驸马是心疾发作。驸马死后,又有人上书弹劾他牵扯进巫蛊案,裴琰还差点因此事而被流放。
“巫蛊?”苏禾震惊地看着容辞,她没想到权势滔天的裴琰竟也有差点被流放的时候。
难怪长公主一心要给裴琰找到一个门当户对能帮衬他的妻子,想来也是怕往事重演,到时候连一个能帮到裴琰的人都没有。
“姑娘不必害怕,如今咱们大人大权大握,朝中哪个敢不敬他?这新夫人进了府,也不会为难姑娘。”几人见她脸色不好,都围过来安慰她。
“唷,孙小姐出手还挺阔绰。”容玉打开礼盒,看到里面两只金灿灿的镯子,拿起来掂了掂重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