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干干净净,床铺上更是没有一点痕迹,一副没有人回来过的样子。
云无恙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,现在发现裴折不在,更是慌了心神:“公子怎么不在房间里,他去哪里了?在刚刚明明看到他回来了。”
他说着说着,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,瞪大了眼睛:“该不会是我撞鬼了吧?”
钟离昧:“……”
“你没有撞鬼,我也看到裴大人了。”钟离昧头疼不已,他不会哄孩子,硬着头皮道,“裴大人不是小孩子了,丢不了的,你先冷静一点。”
云无恙听不进去,哭丧着脸:“都怪我。”
钟离昧劝慰道:“不怪你,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。”
“确实,不怪我。”云无恙小声嘟哝着,猛地抬起头,“要不是,要不是钟离先生拉着我,我早就跟着公子上楼了,他也不可能丢了。”
事情突然被推到自己身上,钟离昧愣了会儿,似是不敢置信,他张了张嘴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云无恙堵着气,见他不说话,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,但不知道要怎么找补,默默偏开了头,不去看钟离昧。
钟离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云无恙……”
“我去房间里找找。”说着,云无恙就往房间里去,逃避一般关上了门。
钟离昧看着那房门,嘲讽地笑了笑,再像又怎么样,终究是不同的两个人,是他奢望得太多了。
有了期望,就容易受伤。
这么简单的道理,他竟然忘记了。
活该。
钟离昧面无表情地下了楼,他不像云无恙那般容易脑袋发热,联想到神啊鬼啊,很快就将所有的线索整理起来了。
首先,裴折确实是上了楼,这是他亲眼所见的。
至于为什么不在房间里……
刚才他扫了一眼,房间里没有一点水渍,而裴折刚从外面回来,淋了雨,浑身都湿透了,如果真的进了房间,不可能会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。
钟离昧走到柜台的时候已经将一切理顺了,此时的他完全看不出平常温和的样子,冷着脸,颇有几分凶煞,曲指在柜台上敲了敲。
他之前在客栈里住过一晚,掌柜的知道他和裴折是一起的,裴折一行人是外地来的,一看身份就不一般,掌柜的不敢怠慢,忙问道:“客官有什么事?”
钟离昧平静道:“天字三号房的裴大……裴折不见了,麻烦掌柜的,能不能找几个伙计来,帮忙找找他。”
“当然可以,你等等,我现在就去叫人。”看出钟离昧心情不虞,掌柜的没有触他霉头,连忙叫了几个伙计,让他们跟着钟离昧去找人。
云无恙还在房间里翻找,找了一遍又一遍,就差把房间翻个底朝天了,也没找到半个人影,见钟离昧带着一群伙计过来,愣了两秒,没过脑子,直接脱口而出:“你干嘛,该不会是要揍我吧?”
钟离昧一噎,不想搭理他:“我刚才去找了掌柜的,他让伙计们帮忙找人,房间里没有一点水痕,裴,啧,裴公子应该没有回房间,你我都看到他上了楼,眼下既然不在,那他大概是走错房间了,挨着找过去,总能找到他的。”
云无恙愣愣地点点头,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,不太好意思:“啊,好,好。”
二楼不仅仅有空房间,还有一些房间租出去了,他们先从空房间找起,一间一间挨着找过去。
云无恙不像刚才那般着急,他家公子到底是年少才智冠天下的探花郎,再怎么样也不会不明不白的丢了,就算有人想对他不利,从武力上也得掂量掂量。
空房间还好说,租给客人的房间不方便让云无恙和钟离昧跟他们一起找,故而他二人只是跟在伙计们身后。
云无恙憋不住事,凑到钟离昧身边,支支吾吾地说:“钟离先生,我刚才说错话了,你别和我计较,我就是,就是——”
“裴大人会被邀请到别人房间吗?”钟离昧突然问道。
云无恙讷讷道:“不太可能,公子不喜欢淋雨,刚淋了那么湿,肯定想赶紧回去换衣服,不会去别人房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