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言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:
“乞丐在床上躺着,腿骨折差点死掉。
他爹回家的第一句话,就是质问他,怎么还躺在家里,不去干活挣钱,又是个只会吃闲饭的废物,和他娘一样,是个花瓶,中看不中用。”
桑言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,陷入了沉思。
“后来呢?”
桑言弯唇一笑:
“后来,他爹把乞丐另一条腿,也打骨折了,用啤酒瓶子,还把乞丐卖给了花楼。”
傅玄野呼吸一滞,声音颤抖:
“后来呢?后来,乞丐如何了?”
桑言嘿嘿一笑:
“那时候乞丐还小,花楼老板害怕坐牢,不敢让他接客,把人送到医馆,治疗好腿伤。
从此以后,乞丐便成了花楼老板的人形沙包。”
桑言拍了拍傅玄野的后背:
“你知道人形沙包是什么意思吗?”
桑言自问自答:
“就是把人装进麻袋里,给人当球踢,或者吊起来,用鞭子抽,再或者,给拳击手,当人偶练。
那个花楼老板喜欢血,每次若是见不到血,会亲自用匕首,在身上雕花……”
桑言脑袋蹭了蹭傅玄野的脖子:
“那花楼老板,有家很厉害的医院,无论受多重的伤,都能被治好,且不被任何人发现。
花楼老板布下的网,就像你的魔狱,没人能逃出去。”
桑言抱紧傅玄野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微风吹拂着树梢,叶子掉在水面上,被水冲走。
“乞丐,逃出去了吗?”
桑言点头:
“有次,有个大掌柜看上了乞丐,带着乞丐上了一艘豪华游轮。”
桑言抱着傅玄野,在他脑后挥舞双手比划着。
“豪华游轮,就是和飞舟一样大,模样相似,在海上航行的工具。
出行那天的太阳,和现在的一样炙热。
乞丐光着脚丫,踩在夹板上,脚底板滚烫。
他缩着脚趾,攀着栏杆,眺望大海,和天空的颜色一样蓝……
乞丐想,要是死在这里,也挺美的。”
桑言话语刚落,傅玄野收紧了环抱住他的力量。
桑言拍着傅玄野的后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