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秀眨了眨眼,一滴泪便落入他颈窝。
李豫身形一震,忙拉开她,捧着她的脸心疼道:“怎么又哭了?”
“不要那样寻我。”凌秀泪中带笑道:“来世太飘渺,世事亦无常,秀儿只要殿下此生此世陪我长长久久。”
李豫抿唇静默着,生死由命,他早说过,此事他注定允不了她。
他心中幽幽喟叹,轻轻吻着她的泪眼,恨不能将她泪中的咸转化为甜。
良久,他笑道:“娘子相求,为夫答应你便是。”
他会陪着她,直到生命静止的那一刻。
然后,他会给她一整院的书生,任她调-戏撩拨。亦或者,她要徐回,便让那臭小子守着她,代他完成此生未尽的承诺……
“那你不要赶叶佩兰走,让她留下来继续帮你诊疗。”凌秀道。
哪怕那诊疗需要叶佩兰与殿下做亲密举止,只要殿下心如明镜,她统统都忍了。
李豫心里恼极,面上却不显:“是她让你来求为夫的?”
凌秀否认道:“不,是我求她留下。”又道:“先前我恼她对你……可我已明白,那是为了诊疗。只要殿下心中无她,我不会再恼你闹你了。”
她原本怀疑殿下对叶佩兰有点意思,因此昨夜才会中途去了叶佩兰那里。
可他今日既是真舍得赶叶佩兰走,足以证明在他心中,她才是他最重要之人。
李豫不想让凌秀知晓叶佩兰喜欢他,甚至舍身饲蛊来替他诊疗之事。
他只淡淡道:“她医术不及她爹叶神医,为夫盼着能早日解毒,已让人传书召叶神医入京。娘子,为夫说过,解蛊毒之事,并非独她不可。”
凌秀怀疑道:“若叶神医真比她好,为何这些年不是叶神医在京替你诊疗?”
“她爹是叶家家主,自是不能长驻禹王府。”李豫解释道:“况且这蛊毒玄奇,非大楚医术能解。因此,往年叶神医须在外寻找能解之法。如今,已找到了。”
凌秀面色一红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不可能!叶神医不会愿意做那种事。”
她这一说,李豫倒是奇怪了,便问道:“哪种事?针灸?煲药?”
凌秀耳根发烫,眼神飘忽游离,哪好意思将那种事诉诸于口?
李豫催促追问道:“娘子,你若不说,为夫怎知是何事?”
“殿下自个儿心里清楚!”凌秀瞪着他,咬牙啐道。
她只要一想到叶佩兰对他做出那种事,即便是诊疗,心里也难受。他还好意思让她说?
李豫莫名其妙地看着她,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他再一想,原本他只道凌秀气他,主要是因为他逃避圆房,并且更因此令她被人造谣。
至于她气恼叶佩兰与他的事,无非是因为昨日早上他与对方单独相处片刻。
可眼下看来,似乎另有隐情?
李豫觉得务必要将此事弄清楚,否则某日她又因此而气他,他岂不冤屈?
于是他忙正色道:“这诊疗之法,不过是饮下新汤药后,再以针灸之法引灼蛊虫罢了。佩兰施针之时,卫景二人便在旁辅助。她能做,叶神医更是能做,怎会不愿?”
凌秀听了狐疑道:“仅此而已?”
她视线忍不住往下瞟,盯着他袴-下。
上回李豫毒发,她发现蛊虫可受外力驱使。
虽说后来蛊虫不受控汇聚到那里去了,但他确实转危为安,醒了过来。
叶佩兰总不能拿针刺那里吧?
呲——想想都疼!
李豫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,也记起了上回在慈济院之事,忽然间恍然大悟!
怨不得她这回气他气得那么厉害,她以为他不肯跟她圆房,却与叶佩兰……
“咳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