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被叶决明发现,自是将二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。
自那之后,她便再也不敢偷饮那些酒了。
只是,对那酿酒、埋酒的先人,她心中却添了许多神往。
如今想来,李豫也不知叶佩兰对他的心思,是否与那坛被偷饮的酒有关。
他本不信鬼神,但经过这么多年,他早已对未知之物充满了敬畏。
或许正如玄法大师所言,许多事情,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吧!
李豫担心凌秀受凉,因此牵着她的手装模作样地寻了一会儿,便指着几株桃树,令手下侍卫们去挖。
这一挖,果然挖出了好几坛桃花酒。
“殿下,您是如何晓得这几株桃树下埋有酒的?”凌秀十分惊奇道。
若是巧合,也不可能每个都准吧?
李豫抬头望了眼这几株桃树,一边观察着,一边一本正经地胡扯道:“娘子瞧瞧这些桃树的树枝长势。若树下埋有酒,则势必影响到树根的发育。于是相应地,便影响到树枝的长势。”
凌秀听得甚是崇拜,觑向他的两眼放着光,赞赏有加道:“殿下懂得真多!”
李豫喜欢她这样的眼神,不免抬颌略觉得意与傲娇:“为夫这些年的书可不是白看,学问也不是白学的。若连这点小常识都不晓得,怎配做娘子的夫君?”
“嗯嗯,秀儿的夫君最棒了!是全天下最棒最棒的!”凌秀从善如流地说着好话哄着他。
然后李豫的心情便愈发飞扬起来,眉目中更显容光焕发之色。
凌秀心里忍着笑,夫妻俩接着寻了个休憩之处,待下人们布置好几案等,便停下来饮酒作乐。
李豫忆起前世他每每在林中练武,她总爱坐在桃树上,一边吃着桃子,一边看他耍剑。
便朝她微带怅然地笑了笑,问道:“说来自打为夫双腿行动自如之后,还未曾练过剑法。今日难得有些舞剑之心,娘子可有兴致一观?”
“殿下还懂得耍剑法?”凌秀一听便来了兴致,拍着手掌笑眯眯地连连点头称道:“我要看我要看!”
她是晓得自家这夫婿有许多事深藏不露的,却不知他年幼便瘸了双腿,又是如何能习得一身好武艺,甚至是剑法的呢?
李豫恐剑气伤人,便折了一支桃树枝,纵身来到较为开阔的林间,在她面前耍了一整套桃花剑法。
这套桃花剑法,乃是他在此处开启前世记忆之后,凭着在王家时的武功造诣,而独创的一套剑法。
若论投敌作战之功能,仅算中上,主要是身法行云流水,与招式繁复优美,耍出的剑花甚是好看。
当年,他纯粹是为了她喜欢看才创的。但如今,却是神医叶家的一大特色。
凌秀虽不懂武,便以外行人看热闹的心态,去看李豫练这套剑法,只觉得赏心悦目,简直如诗如画一般。
她心里想着若到了来年桃花盛开的时节,由殿下这风华绝代的盛世佳颜,再舞上这套好看的剑法,岂不更是天上人间少有的美景?
思及此,她不仅真心地鼓掌赞誉着殿下,更铁了心思道:“殿下,待桃花开时,你我定要再来一次桃花谷!届时您再为我舞一次剑,可好?”
李豫舞尽最后一招一式,缓缓收了身姿,回眸看向她满是期盼的脸色,心里抽痛得厉害。
待来年桃花盛开时,他还能存在于世么?
李豫噏了噏唇,明知希望渺茫,仍朝她绽开能融化冬日严寒的笑靥,轻声道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