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为什么没给你唱过?”
“她疯了,精神不好,只会摇拨浪鼓。”
“你真可怜,好可怜……我们无忧就不一样,她可以天天听我唱歌,她最喜欢听我唱的宝宝歌,说等我老了,也给我这样唱,月光光,照玉京,娘做天上星,明明……似眼睛……”
“无忧……娘的无忧……”
令狐娴忽然掩面而泣,攥紧了匕首,俯身哭泣。
李元锦有些手足无措,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,可是令狐娴却又抬头看向他,问道:
“李元锦,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。”
“嗯?嗯。”
“你……为什么姓李?”
“啊?因为……我义父姓李。”
“义父?你的义父,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他叫,李北农。”
“李北农?李北农……北农……日斜登北都,小雁归天幕,凭栏观海渚,劝农理椿樗。是他,是他……”
李元锦见她若有所思,有些奇怪,问道:“你……你认得他?”
“认得?我的确,认得他……但你,无需知道他的身份。”
令狐娴说着,忽然道:“兔子血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兔子血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记得这个东西有用,这个……很有用……下次,他再敢伤害你,你就用这个东西来对付他,他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。”
令狐娴话音一落,眼神一凛,忽然拿起匕首,拿尖端划穿了她的颈间,李元锦虽然距离她很远,但还是被溅了一身,脸上,身上一阵热血喷溅,鼻腔中全是血腥的味道。
令狐娴跪倒在血泊之中,把用过的匕首,连同戒指,全扔向李元锦的方向。
她不想将盛涉川的东西留在现场,这样会给盛涉川招来麻烦。
李元锦捡起那两样东西,但又有些害怕令狐娴真的死,毕竟他还从未见过死人,他想要走上去几步,试图挽救什么,但令狐娴却忽然目露凶光,呵斥李元锦:“滚开!别走过来!小蠢货!小畜生!我讨厌你!别叫你的鞋底脏了我的血!”
李元锦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令狐娴是不想让他留下“作案”痕迹,于是连忙后退。
此时,走廊的尽头,已经出现了脚步声,李元锦进退两难,知道自己非走不可了。
令狐娴眼看他要走,眼神一颤,眼泪滚落,向李元锦的方向,说道:“等一等,你,你可不可以……可不可以……叫我……叫我……”
李元锦看着她的方向,令狐娴看着他年轻的面容,心如刀绞,痛不可当,她想要让李元锦叫她一声娘,可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