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郁久闾岩山……藏书阁……这其中必定有许多联系。”
阿若谭隐隐感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不过……
李修樗素来对他丝毫没有隐瞒,在许多重要的计策和筹划上,他总会直白地告诉自己,但为何偏偏这次,他对于自己身处藏书阁的事丝毫没有提及的意思?好像他并不打算告诉自己什么……
难道,他在做什么连自己都不能知道的事情吗?
“你们继续盯紧义父,有什么消息,要立刻告知我。”
“是。”
夜晚,阿若谭总算处理完所有的事情,返回到属于他和李元锦的卧房当中。
李元锦似乎刚沐浴完,身穿一件干净的白色睡衣,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。
阿若谭进来的时候,他也没有回头去看阿若谭。
“今天让整容的医师来看过他吗?”
阿若谭在婢女们的服侍下更衣,随口问了一句。
那些婢女担忧地看了看李元锦,压低声音说道:“回小教主的话,医师们来看过,但是……李公子的情况好像不太好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医师们说,李公子受伤严重,想要把容貌修复地完好如初,恐怕十分困难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当时什么反应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反应,李公子事后也没有说什么话,只顾着看着窗外发呆。”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阿若谭将众人打发走,独留自己和李元锦身在房中。
李元锦从今天下午开始,心情就有些烦躁。
容貌的事固然给了他一些打击,但同时,他最担忧的,还是有关于盛涉川和度无忧等人的处境。
从进入蜃楼以来,他一直在观察蜃楼的地势和守卫,这个蜃楼简直犹如铁桶一般,想要硬闯出去显然不太现实。
何况他们四人之中,唯一有本事全身而退的,恐怕只有盛涉川一个。
尽管盛涉川跟他赌咒发誓,说要带他回家,可是自己的身世已然是抹不去污点,又毁了容貌,再也不能像陆荃沅,自己跟着他,也只会徒然增添他的烦恼。
盛涉川如今虽然不是嵩岳派的掌门了,但他扪心自问,也知他是天之骄子,本不该因为自己这么个污秽不堪的替身坠落云端。
他或许可以因为色迷心窍而一时意乱情迷,但自己却不该让他跟着自己堕落沉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