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,决定换个问题:“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工作?还会调枪?你到底知道点儿什么?”
“你为什么来这个城市?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过千帆笑了,略带了几分自嘲,眸子里也闪过一分失落:“我以为你会先问问我,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。”
没等范团接话,他直截了当地回答:“在那工作是因为缺钱,兼职酒保的工资和西餐厅当服务生一样,我需要付房租和生活。”
“我当酒保的师父是王立,他为了偷懒教会我调枪,403包厢的枪都是我调的,他们之前不知道罢了。”
“我来这个城市是因为这里是我妈妈的故乡。我只是想换个环境生活,仅此而已。”
他第一次在范团面前说这么多话,语气落寞,让范团没办法继续追问下去。
范团盯着他的眼睛,想从他的双眼里看到些什么,但是什么也没有。
除了无尽的深沉和忧郁,什么也没有。
她站起身来,从皮箱里拿出两沓钞票,放在过千帆的面前:“辞职。我会给你钱让你生活,你也看到了我有很多钱。”
“你明天就去辞职,然后搬走。那些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,走得越快越好。”
“他们现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?算了,我直接给你买机票,你离开这里。”
她说着,掏出手机搜索最近的航班,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摁了下去。
屏幕熄灭,过千帆凝视着她的双眼,问:“那你呢?”
范团被握住的手温度飙升,过千帆的掌心干燥又温暖,将她的因紧张而冰冷的手暖热。
她不自然地抽出手来,没有去看他的眼睛:“不用管我。”
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。
“那下一次要喝枪,谁给你调呢?”过千帆看着她,眼睛一眨不眨,“你酒精过敏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她猛然抬眼,她只有轻微的酒精过敏,喝高度数或者高浓度的酒会头晕心跳加速,但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,所以没有人知道。
他怎么会知道的?
这么多年不见,他怎么会知道的?!
过千帆的目光扫过范团攥紧的拳头,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,微微笑着:“你忘了?你在我家偷喝酒,胃疼了大半宿,是我背你去的医院。”
范团的拳头微微放松,确实有这回事,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酒精过敏。
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事情,过千帆怎么记得这么清楚?
过千帆看出她眼底的困惑,知道不能再施压下去了,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。
他低垂眼眸,微微靠近范团,以一种示弱的姿态慢慢挪到她身边,轻声说:“你知道的,我外公外婆是做什么的,你很清楚。”
“不管你要做什么,我不会影响你,但是让我留下来吧。”
“至少你需要一个调酒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