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谢拂池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,思虑片刻,恍然道:“说不定这是帝君你的心府呢?天雷都能劈错,何况这区区幻境?”
因她这般雀跃地想着,外头的雪又小了些许。
谢拂池:“……”
感觉到了仙生从未有过的挫败。
时嬴见雪小了许多,忽地起身朝外面走去,谢拂池知道他要去找藏在雪火虫林里剩下的魂魄,顾不上自己那点小心思,一同出了洞穴。
说起来也是她的缘故,若非她心境如此荒凉,这虚华境里也不会突然变得这样恶劣,魂魄们倒也不至于这般虚弱了。
谢拂池见他徒手翻开雪虫花,不由惊讶,“你就是这样找的?不是说会痛吗?”
一团团胭脂色的雪虫恍若烟霞漂浮,白衣神君在霞云中行走,这个万朵雪虫花,也不知要寻到何时,分了心神答她:“我虽无灵力,仍是神躯。”
仙与神,区别真的这么大吗?谢拂池轻轻摸了一下雪虫,这种虫并不轻易攻击生灵,除了谢拂池这种手欠的。果然一阵灼痛刺入肌肤。不过既然能用灵力,又为何非要自己动手呢?
只是这林中万万朵雪虫花,也不知时嬴上次找到了哪一处,念及此,谢拂池想了个不错的主意。
时嬴肩上落了雪,渐往林中深处去,谢拂池忽然凑了过来,跟在他身后。谢拂池此人他虽摸不透,但也绝非喜欢从众之辈,遂止了步,“谢司主有事?”
谢拂池难得正经,“还请帝君伸手。”
时嬴有点疑惑,但也微侧了身,伸出了手。
随即,一只纤细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,时嬴愕然抬头。
谢拂池的手并不柔软,指节也比一般的女子要更长,指腹间有常年握剑磨砺出的茧,充满了柔韧与力量。
虽初次见面,谢拂池言行无状,但经这几日相处,时嬴却觉得她并不是如何随意的人。
但这是……
一缕清灵之力从掌心传递过来,谢拂池满眼兴奋地看着他,“怎么样?恢复一点灵力了吗?”
时嬴淡淡地应了一声,随即利用那点灵力,调动神识覆盖花林。
只覆了方寸,谢拂池已然抽出手,灵力竟瞬间在心府消散了。
他睁开眼,神色略有些复杂地看着她,“恐怕要谢司主一直握住我的手才行。”
谢拂池倒是没料到这点,只好重新握住了他的手,顿了下,顺着他的手骨握住了手腕,将灵力渡了过去。
时嬴并不过分地清瘦,而手腕腕骨却格外分明的突出来,显得有几分凌厉,单单握住也觉得有些硌手。
谢拂池想,这帝君该多吃点了,说不定比现在要更好看些。
看上神布神识实在有点无趣,好在时间并不长,谢拂池等了一会,才听到时嬴说了一句“好了”,才松开了他。
不知为何,谢拂池觉得他似有若无地低头瞥了一眼,才报了几个方位,谢拂池随即与他分头去寻了。
那些花苞里果然藏着一个个几近透明的魂魄,一共十一个。谢拂池将魂魄拢在一起,数了一遍,刚好十八个。她数了好几遍,都是十八。
谢拂池眉眼却暗下来,“一共十八个。”
时嬴神色也冷淡了几分。
晚禾的魂魄还在身体里,按理说,应该是十七个,那多的那个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