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门!我是阿斯兰,带着铁甲军回来王城支援!”
守军不知为何,此时却将城门又开了一道缝,高声喊道:“大汗有令!铁甲军在外城休整,只让叁王子一人入内城复命!”
阿斯兰没多想,便叫副将同底下军士留了在外城守城,自驾了马往内城去见父汗。
自他领军往灏州去已过了一月余,也不知母亲在城中如何了。她身子不太好,自生了十二弟之后更是缠绵病榻,时时需人照看着才行。冬日苦寒,只怕她身子更虚弱了。
他正想着,进了内城门。不多久,行至王帐前头,才在王帐前下了马,两边便飞出来两个提刀的汉子,直接按倒了他。
饶是他自幼习武行猎,两个带刀壮汉这么按着也挣扎不开,只拼尽了力气去看前头王帐:“父汗!父汗为何要抓我!”
“叁弟,你背叛了我们图尔汗家的血脉,先投奔了楚人皇帝,我们都看见了。我已向父汗求了情,他应允饶了你性命,只关去暴室里头,待楚军退了再放你出来。”他的二哥轻声叹了口气,“我也不相信你会投靠楚人,但是父汗已经不信你了。”
“你放开我!我去和父汗说清楚!”
“或许等楚军退了,过几日父汗消了气,便会放你出来了,别担心。”二哥摸了摸他的头,随即冲壮汉打了个手势,两个壮汉便架着他往暴室去了。
“景漱瑶你让让我啊。”法兰切斯卡看着面前摆满黑白子的棋盘,“你这让我怎么下啊。”
“是你自己沉不住气好么,你在这,对,就这,在这落子看看。”皇帝有些不耐,“哪里就死局了,我都是给你放水的。”
妖精听了更不爽了,“你放水放成这样?”
“那可不嘛,我总不能一点儿力都不出就坐在这让你赢吧?”
倒也是。
妖精讪讪坐回来,“真的有人赢过你么?我说下棋。”
“……我哥哥能和我打平。”她似乎想了很久,才想起这么一个。
“打平啊?我说谁能赢你。”
“这个很难说吧?”皇帝托着腮,一手在棋子盒里乱动,拨动出棋子碰撞的哗啦响声,“和臣工侍君下棋,他们也不敢赢了我。能和我正经下一局的也就剩下我哥哥和我妹妹啊,你也算一个吧。”
她话音落了许久,妖精都没接话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有没有觉得,今晚上安静得怪异。”妖精正色道,“风里有浓烈的血气,还有怨恨的气味。”他只望着帐子外头,营地里的照明火一闪一闪地,映在帐子上。
“你真属狗的?血气也罢了,怎么还这么玄乎,连怨恨都能闻着。”皇帝打趣道,“漠北人干什么,关我们什么事,你再不往回看我可要下子了啊。”
王廷今晚并不平静。
阿斯兰在暴室里被吊了一天,此刻饥渴交迫的,正是昏昏欲睡之时,却听见外头隐隐的有些喊杀声。暴室修在地下,他死命拗着颈子往天窗瞧,只见着一闪一闪的火光。
莫非是楚军终于没了耐心攻进来了?他盘算起来,那个皇帝特使狡猾又奸诈,也不知道又用了什么阴谋诡计,竟然突破了外城攻进来。
但愿父汗能察觉到他的冤屈,将他放出去救急。
一夜吵嚷,却始终没人来放他出去。
眼见着快到了黎明时分,却是四叔打开了外头大门,后头还跟了几个近身壮汉。
“四叔!四叔!外面发生什么事了?”
这位旧四王子并不回答他,只是仔仔细细端详起他来:“不愧是姑娘们仰慕的雄狮,足够俊朗,想来皇帝陛下会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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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是讲清楚了吧?
原本阿瑶的打算是围魏救赵,以銮驾扰乱对方视线,让对方不知道主力在哪里,分散兵力,正好趁机去围王城。
这时候出了一个求和的,就是她和杨九辞笑的那里,准备利用求和派和主战派的矛盾继续分散兵力作为第二重保险。
但是没想到小狮子自己送上来了!阿瑶大喜,本来还要把反间计的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,这下他自己送上来,正好利用,就扣了他和求援的使节,这样子王廷就会怀疑他有问题,而去还迟迟不回来救老家,那保不齐就是投降了。
阿瑶再添柴加火的,只说他们已经联系好了求和的,大家都以为是小狮子,但其实是他四叔来哒!四叔直接政变,小狮子自此成了孤家寡人,兵也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