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轩一脸认真地说,“这种话下次不要再说了,每一对夫妻都有属于她们的相处方式。”
顾时予在生活中很少见到季轩用称得上是严肃的口吻同她说话,她气势瞬间弱了下去,“记住了,再也不说了。”
客厅,剪刀咔嚓的声音和花杆掉落在垃圾桶内的声音轮流出现。
零陆一心只想把眼前这件事情完成。
顾知也凝视着她,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和她微微低弯着的脖颈。
有时候情绪过于稳定并不是件好事,最起码对眼前的人来说不是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坏事。
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,大部分人会选择通过健身、追剧、看综艺、睡觉、美食等等方式为自己的压力和情绪找一个合适的宣泄口。
零陆没有宣泄口。
她平时无非就是看书,码字,撸猫,发呆放空。结婚四个月了她甚至没有大声讲过话。
连哭都是憋着一股情绪在心里,哪怕哭到全身发抖都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。
她的情绪全都积压着,等累积到一个度之后就会爆发。
这种爆发可能是身体上的,是心理上的,等到这些累积的东西多到足以淹没她的时候……
顾知也一面思忖着,一面抓住零陆的手腕使得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触指微温。
“:陆陆。”
零陆一动不动,像座雕塑。
“:还生气吗?”顾知也拿下她手中的剪刀放在茶几上。
“:没有。”零陆不看她,也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“:出去走走吧,现在外面的太阳还不热。”顾知也手指滑入她的指缝中,起身,拉了拉她。
“:我想自己待着,你去吧。”零陆想收回手却被顾知也牢牢扣住。加了些力度再试了一次,无用。
她抿紧嘴,肩膀被气得快速耸起又沉沉的落下。
几个呼吸之后,她抬头看向顾知也,倔强地问“:我连独自待着的权力都没有吗?”
顾知也不正面回答,兀自说道“:带上咕噜。”
零陆将手里的那两支花重重的往桌上一扔,利落起身,赌气地说“好。”
零陆再度挣扎无果后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,音量大了些,“你松手,我抱它。”
“:它自己会走,它的四条腿走得比你还稳当些。”顾知也对她话语中的这点愤怒不以为然。
顾知也拉着她,沿着屋前这片海滩来回漫步。
零陆本来就憋着一股气,又被顾知也强行拉着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,心里的不满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暗淡无光。
在被强拉着不停地来回兜了几圈后她实在忍不住了,“你到底拉着我出来做什么。”
“:什么都不干,随便走走。”顾知也轻声问“:累了?”
零陆拉着脸,不回答。
“:不累?不累就再兜几圈。”顾知也今天就是要变着法磨她。
零陆站在原地生气地瞪着他,任顾知也怎么拉她都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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