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柏南伫立在原地,蓦地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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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理买了药材,阮颜在药浴室清点数目,叶柏南裹着毛毯,胸膛半裸,坐在对面,凝视她。
“参片,灵芝粉。。。一罐蛇酒。”她盘了发髻,右耳空的,左耳佩戴了一枚纯银珠链,夹住耳骨,垂到肩膀,一看就是地摊货,三四十块钱。
“李老夫人和骆家没给你首饰吗。”
“给了。”她平平淡淡,不在乎,“骆家的儿媳戴塑料耳环,圈子觉得是卡地亚的钻石新品。乞丐戴黄金手镯,路人觉得是黄铜。”
叶柏南一怔,琢磨了一会儿,“有见解。”
阮颜吩咐员工,“药浴四十分钟之后,客人的体温降下来,再喝蛇酒。”
“你补习了不少功课。”他倚着沙发。
“干一行,爱一行,精一行。”她自夸。
叶柏南笑出声,“谁按摩?”
门口一名员工举手,“我在中医诊所学过筋络理疗,是专业的。”
“有不专业的吗。”
员工一懵。
叶柏南目光仍旧凝视阮颜,“我最大的乐趣,是培养一个不专业的,不听话的,成为专业的,听话的。”
阮颜察觉一股炙热的视线,有强悍的攻击性,叶柏南不正经的放浪形骸下,是深刻到极致,连骨髓也弥漫了烈性的成熟味道。
“二十一万,你核实。”她将药材清单交给他。
他缓缓拂开,眼睛仿佛钩子,黏而缠,“你坑我,我兴许心甘情愿呢。孕妇高兴,胎儿也健康,给骆家留下一个小的,掳走一个大的,我不亏,骆瑾昱也不亏。”
留下小的,掳走大的。。。
她一时不懂弦外之音。
木雕屏风遮掩了男人身躯,他褪下毯子,踏入浴桶。
溅起一片水声。
“7个月了,脚浮肿吗?”
一墙之隔,他声音娓娓传出。
阮颜摇头。
他坐,她站。
屏风映着他轮廓,宽阔的胸肌和脊背,浸在棕色的药汤里,汁水淋漓,壁垒勃发。
叶柏南说,“也快了。”
像话里有话。
“什么快了?”
他阖目养神,没答复她。
骆家的太平日子,快结束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傍晚,骆瑾昱去了一趟保利俱乐部。
不巧,方大斌回老家办事了,保利重新装修花了一千多万,加上歇业的损失,骆瑾昱填了一张一千五百万的支票,搁在大斌的办公桌上。
从办公室出来,路过三楼的‘帝王包厢’,里面骂骂咧咧。
“韩少爷,仗着亲爹牛逼,你为所欲为啊!我捧了九个月的小黄鹂,你挖墙脚?”
骆瑾昱不爱凑热闹,只是这句‘韩少爷’,吸引了他。
韩长林的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