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家眼中不揉沙子,菁菁的父亲虽然死了,大伯和舅舅还活着,在部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”骆淮康隐隐愠怒,威严发话,“你一向沉稳,我最后警告你,结了婚,该断的,了断干净。”
今夜的阵仗太悬了,骆瑾昱一直没顾上喝水,声音略哑,“知道了。”
骆淮康九点接到一个临时通知,下基层督办,他匆匆穿上外套赶去现场,骆夫人不放心,也陪着去了。
保姆清理了茶几,在厨房炖燕窝。
骆瑾昱上楼洗澡。
偌大的宅子清静下来,旷得人心头也空落落的。
他下午在办公室没尽兴,生生憋回了那股火。
趁着骆淮康夫妇出门,百分百要折腾的。
她有些禁不住骆瑾昱折腾,而且他有未婚妻了,越早悬崖勒马,对彼此越安全。
阮颜简单收拾了洗漱用品,在宿舍熄灯前回学校了。
钟雯不在寝室,安然和另一个室友正在煮小火锅。
“外语系的女生不如艺术系的漂亮,但符合好嫁风,专门培养几年,嫁豪门,嫁官家子弟,她们专业也高级,会德语,日语,很唬人的。”
室友是学霸,大女人主义,瞧不惯图钱嫁人的,“凭什么自己不能追求真爱,然后共同奋斗?”
“咱们当然能追求真爱了,传统豪门是不允许的,花了家里的钱,享受了特权和资源,就要服从安排,家族前期的投资是为了换取后期的成果,那群公子哥和小姐继承了十亿、百亿的家产,联姻是责任,也是代价。”
阮颜盯着空荡荡的书桌,默不作声。
投资。
成果。
骆家在她身上投资了八年,财力,人力,精力,如今是收获成果的时候了。
“阮颜是好嫁风哎!”安然趴在椅背上,晃悠着腿,“练舞蹈的身材好,皮肤又白,那种外表有缺陷的公子哥,瞄准了这类平民女孩改善基因。”
阮颜回过神,“你嘴开光了?”
耿家娶她,一则是和骆家攀亲,二则的确有改善基因的想法。
她是跳舞的,四肢柔韧,利索。
耿家的公子先天残疾。
一好一坏一调和,大概率孩子健全正常。
反正耿家夫妇是病急乱投医了。
阮颜爬到上铺,“借我一床棉被。”
安然踮脚递给她,“你是骆先生的干妹妹。。。是干妹妹吧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青梅竹马的邻居妹妹啊?”
她接过被子,发呆了一秒,“也不是。”
阮颜十岁第一次见骆瑾昱,十二岁阮家出事,骆家接她一起生活,之后长达两年,骆瑾昱和她是错过的。
白天,阮颜上学,他上班;晚上,阮颜睡得早,他凌晨才回家;周末她有艺术班、文化课补习,他加班,应酬。
直到阮颜十四岁,骆瑾昱搬出了老宅独居,每周末的家庭聚餐和春节,她有机会见他一面。
一个月不超过五次。
骆家的家风严,她又小心翼翼讨好,不敢没规矩,初恋、初吻保留得完完整整。
阮父之外,骆瑾昱和骆淮康是她最依赖、最熟悉的异性了。
爱上他,似乎是命数,亦是劫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