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门,陈濯目不斜视的离开。
百里长安:“……”
装得可真刻意。
蒲扇轻摇,她便坐在房门外,初来此处,理该多看多听,才能尽快的了解实情。
晚饭时分。
县令来了一趟,吩咐底下人给祁越送了点米粥,意思是探望,实则是想看个究竟,奈何房门口的守卫压根不会让他靠近分毫。
想了想,县令将注意力落在了百里长安身上,“你过来。”
“是!”百里长安摇着蒲扇,缓步跟在县令身后,她倒要看看这腌臜东西,想怎么从她嘴里套话?
县令顿住脚步,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,所幸四下无人,“本官问你,里面的伤势如何?”
“大人为何不自己去看?”百里长安一句话,便将他堵得半死。
县令咬着牙,“本官问话,你且如实回答,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。”
“哦!”百里长安蒲扇轻摇,“回县令大人的话,里面伤得不轻,用了师父的药之后,还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,时不时的睁开眼,但又不像是完全清醒。大人,我这么回答,你可还满意?”
县令幽幽吐出一口气,“半昏迷状态?”
“是!”百里长安点点头,“大人要是不信,只管自己进去看看。”
县令:“……”
但凡他进得去,何必在这里跟他说废话。
“还有呢?”县令的脸色已然沉得厉害,仿若她再不说实话,便会亲手拧断她的脖子,“照实说便是。”
百里长安顿了顿,“还有?还有什么?现如今吃药都得靠喂,连话都说不了,只会昏迷着哼哼唧唧的,还能有什么以后?背上那么大的一块烧伤,没个小半年是不可能好起来的,若是不好生养着,来日必定落下病根。”
“如此严重。”县令小声嘀咕。
百里长安眼珠子一转,“可不是嘛,这好好一个人,烧着烫着,都得疼上一阵子,何况整个脊背烫成这样,能保全性命已经是老天爷开眼,也亏得这位大人年轻力壮,要不然……纵然师父的膏药再好,怕也神仙难救。”
“好了。”县令负手而立,“好生照顾着,别告诉大人,说我寻过你问话,免得多生枝节,明白吗?要是敢多嘴饶舌,仔细你的脑袋。”
百里长安赶紧躬身,“是。”
目送县令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,百里长安幽然眯起眸子,这狗东西是眼巴巴的等着祁越死啊?!
呵……
一转头,赫连琦站在回廊里,目不转睛的盯着她。
百里长安心下陡沉,自己方才应该没露馅吧?思及此处,百里长安继续摆尽了小人物的唯唯诺诺,拾阶而上,朝着赫连琦走去。
在她即将越过赫连琦身边时,这厮忽然开了口。
“站住!”
百里长安捏紧了手中的蒲扇,当下躬身行礼,“这位大人,有事?”
“你与他说了什么?”赫连琦转头,阴测测的盯着她,“嗯?”
百里长安一脸无辜,周身散着满满的傻里傻气,“大人,我可没乱说话,里面那位的确是伤势严重,仍是半昏迷状态。”
闻言,赫连琦勾唇冷笑,“行了,回去吧!”
“是!”百里长安揖礼,赶紧走人。
好险,还以为被认出来了。
赫连琦目色微沉的盯着她的背影,眉心蹙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