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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多在庸碌地重复着差不多的生活,为何而来,少数人有自己的见解,大部分求不得答案,还有些幸运儿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。
人生,就好像在陷在没有发放终极任务的游戏里,许多人总是习惯给自己设定一个小目标,一个阶段性的任务,当然,它越轻松越简单越便于完成最好。
同样地,仍存在满怀野心与壮志的人,他们往往拥有异于常人的头脑或毅力,总是在擅长的领域璀璨夺目。
但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且平凡的,就比如向也。
因为家庭原因,他从小就辗转生活,最后定居在LOH的赫彼柯林,一个普通的街区,就像向也自己一样,安静地出奇。
相貌身材、成绩性格,没一样拿得出手,甚至连家人也是,爸爸早就下落不明,妈妈似乎是个幽灵,神出鬼没,平日里见不到人影,就连偶尔出现时向也都对她感到畏惧。
赫彼柯林里生活着颜色各异的人,向也这种黄皮肤很罕见,他觉得在赫彼柯林做个异类是自己唯一的特点,当然,从来没人在意过他。他总是沉默寡言,行色匆匆,但他周围的每个人似乎都是这样,于是他大把的时间都用来空想,空想他的虚幻的精神世界。
这种日子,他凑合过了几年。不过,最近有一个人路过了向也的世界,因为她路过了赫彼柯林,她与向也同为黄皮肤,这对于向也来说是一种暗示,一种来自内心世界的指引。
长凌,是的,周围交谈的人是这么称呼她的。攥着宣传AI的海报,向也似乎了解到长凌来这里的目的——与她的同事们普及AI的情况以及为AI之后的就职做铺垫。
临时搭建的小台子上,长凌的同事们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介绍着,她只是坐在一边凝视着台下,那种眼神是向也从未在周围这群或严肃或冷漠的人眼中见过的,算不上俯视,又似乎夹杂着点怜悯,但更像十二月末寒风卷不到落叶的空无。
向也盯着那空无,总觉一缕不明的哀萦绕其间,无言地低诉,明知结局仍任由其发展,不管不顾。但人并非机器,人是有感情的,感情总能穿透身体的裂缝,将其汹涌传递到外界。
不知不觉间,介绍到了尾声,台下西装革履的人群不停地向台上提问,他们说的都太过专业,向也一听到这些晦涩难懂的词汇脑子就疼,刚准备离开,台上忽然传来这么一段话:
“…向外索求不得时,就应学会向内作用,精神与情感兼备且等量不过为理想状态罢了,但平衡依然存在,只是…”
向也从未清楚表达过自己的想法,他说不出口,因为没人会停下来倾听他那如疯癫一般的精神世界,同样的,他糟糕的单词和语法也无力支撑他这么做。
向也抓了两把头发,又将衬衫的扣子重新系整齐,趁着长凌的同事还在收拾场地,他鼓足勇气走到长凌面前。
“Hi…”
长凌没有回应,似乎正在等向也说出谈话的真正内容。
“Emm…yourcolor…”向也支支吾吾地无法说出心中所想的单词的正确发音,不知如何开口。
长凌沉默片刻,“Yeah,asyoucansee,I’mChinese”
向也内心狂喜,再次问道,“那我们可以用中午交流吗?”
“一分半。”
向也注意到台子已被拆完,才明白一分半是留给自己的时间,“我刚刚听到了你说的话,我觉得特别有道理,不过…你指的平衡是什么?”
“一切,一切都是平衡的,这世界是个圆,我们亦是。”
“我…我能跟你学习吗?”
“学什么?”
“精神。”
长凌面露疑色地正视着向也,“我没什么…”
“姐,”向也灵机一动,非常渴求地看向长凌,“我只是想跟着你学一点点有关精神的东西。”
“额…你就是叫我爷也没用啊…”长凌哭笑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