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生意,我抬起手看了眼手环,还剩下一天零十几个小时。
不知道为什么,真正死过之后,我好像对死亡也没那么恐惧了。
其实死亡也就那么一回事,两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,什么也不在乎了。
空无一人的小巷子时不时吹来一阵携带花香和茶香的清风,我往后靠,慢慢合上了眼皮。
还真别说,这个地方挺舒服的。
正当我惬意的时候,一个修长的黑色人影突然出现在我身侧,被身旁的低气压波及,我瞬间打了一个寒颤。
这只鬼这么快就回来了?
来不及细想,我掏出早就揣在怀里的桃木剑向它刺去。
可没想到那只鬼一个闪现,直接到我对面去了。
我立马跟了上去,继续攻击,但他此时却定在原地不躲了,静静垂首看着我。
我愕然抬头,先前那只鬼好像没这么高啊。
桃木剑终究是没刺下去,因为我看清了眼前那张脸,那张脸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。
星眉朗目,丰神俊逸……
就跟高台上的黑白遗像一样。
我不可置信地开口:“邓君竹?”
他不发一语,就那样低头盯着我,然后抬起一只手,缓缓指出一个方向。
我试探性地问他:“你要帮我?”
他的眼神有些空洞,好像根本听不懂我说话,只是在指出方向之后,渐渐消失在了原地。
小巷子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。
我循着他刚才手指过去的方向跑了过去,果然,之前那一团兔子似的鬼影正卧在角落里,和阴影重合,若不仔细看极难发觉。
看到我跑过来,它蹭地一下跳了起来,又往前蹿得没影了。
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,邓君竹又现身了,还是站在我前面,给我指出一个方向。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追,那只鬼被我发现了后又逃,逃走了邓君竹又给我指路。
那只鬼简直要怀疑鬼生了,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躲在哪里都会被我找到。
最后一次追着它跑,趁着与它距离还算近,我把几枚阴阳符一股脑全丢在了它背上。
它被烫得脊背一缩,嗷嗷叫了几嗓子,如一颗流星般冲向天际不见了。
它一走,鬼打墙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。再次睁眼,我站在巷子的出口处,前面就是十字路口。
附近有叫卖早点的小推车,热腾腾地冒着白汽。几个大爷裹着棉袄,提着大葱在巷口围观别人下象棋。小孩被大人牵着,举着包子一蹦一跳地过红绿灯。
我深深地嗅了两口气,回头再看,邓君竹已经不见了。
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?为什么出现得这么巧?
难道说,他真的把我当作他的鬼新娘了吗?
距离结阴婚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,自从为他超度未果后,我就没再管过他,他也没来找过我,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。
现在看来,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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