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还没落地,张泽就握住自己脸侧的一只手,低头吻向她的掌心。
有点痒。
唇又游离到手腕。
小张霈没来由地瑟缩一下。
手腕薄薄皮肤下就是跳动的脉搏,血液在这里循环奔涌。当外物碰触这毫无防御的脆弱的、柔软的地方,生理会不自觉做出警戒反应。
尽管碰触这里的是他的唇。
校服袖口同多数运动服一样微微收紧,她没有挽袖子的习惯,因此袖口就老老实实环在手腕靠上一点的小臂——刚刚被他微微推上去一点。
张泽慢慢俯过身来,终于肯认真吻她的唇。
手却不老实,张霈感觉到他的手指慢慢探进袖口,也许是中指,也许是无名指,谁知道呢,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,鼻尖齿间都是他的气息,令人熟悉又安心;手腕内侧却不熟悉外物的入侵,将这股战栗麻麻输向脊髓。
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里的肌肤,也像是一场恶作剧。
“哥…别……”
于是他就停下来,还不忘亲亲她的鼻尖。
外面没声音了,书房的门开了。
小张霈如梦初醒,连忙推他:“快…快出去!”
“出去不正好撞上嘛。”她哥不知为什么一笑,又亲亲她的嘴角:“去床上躺好装病,快。”
她甩掉外套躺在床上,张泽把灯打开,开门走了出去。
张文生在书房里没出来,估计还在生闷气;郑念真正从书房里走出来,见到儿子愣了愣:“怎么从霈霈房间出来?”
“又有点不舒服,在学校就发烧。”
“怎么不打电话?真是……”郑念真说着就往张霈卧室走,张泽拎着书包要笑不笑的:“刚睡着,您进去再吵醒了。”
“霈霈怎么了?”张文生听见动静也出来,嗓子有点哑。
“生病了,吃过药了。”
郑念真看了看女儿的房间:“不然今晚把霈霈接过去吧,我怕……”
张文生直截了当:“我拒绝。”
“你会照顾孩子?”郑念真眼圈又红了:“这里慈善、那里慈善!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的亲生孩子!”
“别吵了,妈。”张泽说:“今晚我留在这儿。”
两个人就这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沉沦,直到年底,和记忆中一样,张泽淋着雪来这边过除夕。
她悄悄在桌底握住他冰凉的手,他反握住她,手指贪婪地吸取她的热度。
爸爸很高兴,因此喝醉了。
他把爸爸送回房间,出来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。
他今天有点反常,闷闷地吻她,闷闷地拥紧她;她抚摸他的头发,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兽。
“哥,怎么了?”
张泽仰在她的腿上,拨弄她毛衣衣摆的流苏。
她又摸他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