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她。”
帝君来了!
众人收敛声音,皆已跪在地上。
阮桃苦笑,她现在卑贱得还不如一条狗,再加上一双烂掉的手,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偏爱她吗?
她不敢抬眸,只是瑟缩着脑袋,如一只见不得光的鸵鸟。她在心中不止一次地祈祷,若是箫翊像以前一样偏爱她就好了,她就不用受皮肉之苦、不用卑躬屈膝、也不用委曲求全。
然而,结果相反。
“爱妃受了委屈何不早点来报?”箫翊越过阮桃,径直来到朱莲莲身边。
漆黑的眸子冷冽如冰,仿佛要把人冻死一般,只有拨开冰湖才能发现他掩藏在内心深处那一丝稍纵即逝的心疼。
朱莲莲以为箫翊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而生气,心中大喜,倚在他胸前撒娇道:“翊哥哥,人家只是来后花园看看风景,这两个奴才故意往人家身上扔树枝,你看,给我的纤纤玉手留下这么大一条疤痕,还怎么侍候翊哥哥您?”
她满眼带泪,楚楚可怜地把手伸到箫翊眼前,箫翊烦躁地看了一眼,目光越过她的手,落到了地上跪着的人身上。
什么叫触目惊心?目光撞到阮桃那双被虐待得鲜血淋漓的手,箫翊心尖一颤,面容紧绷,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他那近乎死亡的戾气。
“翊哥哥,你怎么了?”朱莲莲见他面色阴沉,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。
“没什么,这两个奴才因为何事伤你?”箫翊睥了朱莲莲一眼。
朱莲莲掩着半张脸边哭边说:“翊哥哥,她们就是嫉妒我的纤纤玉手,我念阮姐姐是旧识,本不想责罚她的,可她竟不认错还护着犯错的奴才,我就只好轻轻踩了她一脚,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……”
箫翊背手站在旁边,安静地听着,眼神扫过阮桃,那面目全非的血手哪像是被轻轻踩了一脚?
忽然,箫翊嘴角噙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有些渗人,朱莲莲立马噤声不说话了。
“既然她们不把你放在眼里,那孤就让她们在你眼前消失好吗?”他对着朱莲莲微微一笑,语气温柔又不容置喙。
“那……当然好。”朱莲莲猜不透他的想法,只能点头附和。
箫翊长袖一挥,冷声宣布了他的决定:“废后阮桃以下犯上,冲撞后妃,不服管教,贬入浣衣局,终身为下等人。”
浣衣局是皇宫最肮脏的地方,里面的人除了年迈的老妪就是犯过错的宫女,她们跻身于成堆的脏衣服之间,一日工作八个时辰,即使来例假了也不能停。
没想到他竟如此冷酷无情,阮桃浑身颤抖,她的心寒大过恐惧,喉咙里像吞了刀片似痛到发慌。
朱莲莲显然对处罚结果不满意,她认为翊哥哥应该把阮桃处死才对,怎么还留下她一条贱命。万一她又来跟自己争宠怎么办?
朱莲莲烦躁不安,又不敢表现出来,攀着箫翊的手臂娇媚道:“翊哥哥英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