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桃听完紫苏的话,胸中苦涩蔓延,她为箫翊挡下致命一击,不就是为了抬高地位获得权势吗?
这个男人薄情又小器,连松松手指漏一点权势给她都不愿意。
真是太讽刺了。
“娘娘,您不要怪帝君,帝君也有帝君的难处,他这两夜一直守着您没合过眼,眼睛都红了。”
紫苏见阮桃一脸绝望,赶紧把事实说了出来。
阮桃冷笑,干着嗓子道:“他还不是做个样子,你以为他是真的担心我?”
真的担心我怎么可能连个名分都舍不得给我?
箫翊这几日把奏折都搬到了芝兰宫,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,他扔下奏折,快步朝内殿走去。
见到小姑娘睁开眼坐在床前,箫翊欣喜若狂地坐到床边,伸手去探她的额头,“桃儿,伤口还在疼吗?”
阮桃偏头避开了,直视着他的眼睛,毫无感情道:“我好得很,不劳帝君您挂心。”
箫翊被泼了盆冷水,指尖收回衣袖,攥成了一个拳头。
阮桃丝毫不在意箫翊阴寒的表情,垂着眼,只顾自己说得开心。
“如果帝君见不惯我苟延残喘,就直接给我一杯鸩酒赐死我算了。反正我只是一个命比纸薄的虫豸,我哥哥含冤被贬,我爹爹有权无势,皇宫里连只麻雀都比我金贵……”
“说够了么?”箫翊忍无可忍,耐着脾气打断了她的话。
阮桃深吸一口气,扭过头赌气似的不去看他。
“喝点水。”男人将茶杯递到她面前。
……
“阮桃,我从未轻贱过你。”
好一个从未轻贱过我!
阮桃突然扭过头,美目圆睁,娇俏的面容上挂着讽刺的微笑,“箫翊,你不要假惺惺的好吗?你从不怜我、爱我、连一点权势都舍不得给我,怎好意思说自己从未轻贱过我!”
她说得委屈,眼尾潮红泛着泪光点点。
箫翊表面神色冷静,内心却酸涩无比,他努力把这些酸楚摁进心里,不让它们从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一毫。
阮桃眼睫轻颤,语气落寞:“为什么不给我封妃,我如此卑微,宫中谁都能欺负我,是我不配做你的妃子吗?”
阮桃此刻情绪崩溃,满腔怨恨,她想要一点权力只能依仗箫翊,可对方薄情又冷血,她该怎么办呢?
总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,像条狗一样任人使唤,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些欺辱过她的人飞上枝头,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。
这太诛心了。
“我怎能让你做妃子?”
你应该做我的皇后。
箫翊轻轻抚平阮桃紧蹙的秀眉,语气清冷:“等你伤好了,我就答应封你为妃。”
“真的?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箫翊深知这样做对她不好,整个燕国史册中都没有过连跳两级的妃嫔,皇祖母那么精明的人怎可能不懂后宫规矩,她这样做的原因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他。
或许,皇祖母早已猜出了桃儿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