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汉宝县,秘密看守所。
谢元青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,庄鸿上前将手里的资料交给他。
“我们最后知道江嫦同志的消息是在省城的招待所。”
谢元青伸出修长的手,接过薄薄的一张纸,上面仔仔细细地写了江嫦的经历。
上面写到大雨的那晚上,村长、赖大、胡邮递员几个人要弄死江嫦的详细计划。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住。
瞧见她给同村老寡妇留下钱粮食物时候,他心里酸涩难忍。
看着她在供销社留宿,天没亮就消失后,又在去省城的长途汽车上,被歹徒威胁。。。
桩桩件件都像在凌迟他的心,密密麻麻的疼痛顺着心脏传到指尖。
谢元青微微仰头看着远处的朝阳,似乎想让毒辣的日头烤掉他酸涩的眼眶。
他以为自己会改变一些什么?
到头来,却发现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。
想着她面色红润碎碎念的模样,谢元青苦笑,他又连累她一次。
谢元青闭眼片刻,压下心中各种澎湃的情绪,再睁开眼以后,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俊朗温和,压下了眼底闪着莫名的深寒。
“庄叔,我去省城了,大约每天上午我都会打电话回来,如果有逃跑的特W的消息我们及时沟通。”
庄鸿看他略显狼狈的制服和苍白的脸,不赞同道:
“谢元青同志,你这种情况需要休息!”
回答他的是谢元青大步离开的背影。
望着远去的如松如柏背影,看守所的负责人对庄鸿道:
“里头那几个人,有两个腿断了,还有两个牙齿一颗一颗被拔掉了。”
庄鸿眼中闪过一抹冷酷,道:“别让死了就行。”
看守所长回答“是”后,继续道:
“不愧是老领导教出来的,竟然连夜急行军从省城过来,瞧着温和有礼,下手一点也不含糊,问出了我们忽略许多的细节。”
庄鸿脑子也感叹,从省城过来80公里的路,这位硬生生地连夜走了过来。
天亮后,连口气不带歇息的,直接来看守所审问。
庄鸿想着他那位手段狠辣的老领导,面色严肃道:
“县城还有潜伏的特W,加大力度给我全部翻出来,我瞧瞧他们到底有多猖狂,竟然敢用把柄威胁一个武装部长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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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嫦在小平房里的生活已经步入了正轨。
清晨六点多,她会被隔壁不想上学的小崽子哭声给吵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