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。
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强制自己冷静下来,却忽然想起多年前我与火核的那场对话。
他担心我与泉奈的冲突会影响到我的未来。那时的我说他不是那种因为私欲泄愤的人。
我想说服自己泉奈应该能从这次追击中全身而退,毕竟他的命运、他的死亡是早就写明的。
——可是,万一命运是可以更改的呢?
如果没有救援与接应,他就真的出事了呢?
我问清楚他们与泉奈分别的位置,那是靠近国境线的一片森林。
木生火,森林本来应该是擅长火遁的宇智波的主场,复杂的环境更能使写轮眼派上用场。
可千手有个木遁使。
我不知道千手柱间会不会因为泉奈是斑的弟弟手下留情,但是我知道泉奈的脾气,要是觉得自己被对方当作拿捏哥哥的工具,这家伙绝对——
“千大人,您去了也无济于事啊!”我指了之前泉奈派来的人负责据点接下来的事宜,踏出房门前,有人阻拦我。
眸中的的勾玉悄然显现,我回头望向他们,那些还待出口的话语被压制在了他们嘴边。
宇智波是崇尚力量的一族。
护甲、忍具、武器。
很久没有全副武装穿上这些东西,但赶过去的路上足够我熟悉它们。
往年出任务时我来过附近,对这里的环境多有了解。
乌云掩盖了明月,暗夜中的树影显得狰狞扭曲。
天上开始下雨了。
细密的雨丝笼罩而下,打在身上产生一种奇怪的痒意,泥土的腥气开始在林间蔓延。
——这是火遁忍者的绝对逆境。
好消息是雨水会带走不少信息,为逃亡者予以便利。
黑色的忍猫融入了影子,追寻着快被冲刷殆尽的气息找寻她的另一个主人。
我悄无声息地缀在身后,刚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的护甲此时已经不会随着动作发出声响。
我想起泉奈曾说过我的能力与天赋简直是为暗杀而生。
那是在之前揪出据点内外族的探子后发生的事。
后来我用幻术完成过不少暗杀任务,被黑市差点锁定落脚点后,他明里暗里在回信中说过我不必把他的话当真。
我自然没有把他当时的评价放在心上,因为我知道这就是事实,去完成任务也是为了节省族中的资源。
但那件事后,我发现他似乎对我存在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愧疚。
雨开始变大了。
刷刷的雨声中,遥遥传来了对话的声音。
我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,忍猫完成任务后悄无声息地退去。
“宇智波泉奈,千手一族和谈的意愿里绝对没有掺杂任何阴谋。”我听见了千手柱间的声音。
比起南贺川的那次见面,他的声音沉稳了许多,带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。
泉奈的声音有些虚弱:“千手柱间,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。我若是不答应,你难道会放我离开吗?”
我感知着周围的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