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乱发生于盘星教附近,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向上汇报消息并撤离。
诅咒之王的爆破与杀伤力令人望而生畏,日常坚守的片区咒术师在直面死亡的瞬间,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“救人”的念头,以惊恐、扭曲且丑陋的表情火速逃离。
非术师与同伴的凄厉惨叫在身后此起彼伏,混杂着两面宿傩猖狂的笑声划破天际。
总监会于深夜惊醒,代表着咒术界现今最高权利的几人围坐在会议室里。面面相觑,眼神交流,谁也没有出声,谁都知道对方心里的打算。
他们要求「窗」尽可能将战场控制在以盘星教为中心,十平方公里之内的区域。换言之,总监会不假思索地放弃了一个地区的非术师与同伴。
“布帐师,所有的顶级布帐师立刻去往事发地,阻止诅咒之王再次扩大伤害范围。”
“联系咒术高专,从教师到学生,凡留在东京的全体赶往事发地。”
“五条悟在哪里?通知辅助监督,东京大事件需要他立刻返回。必要时可以随便使用瞬移,不计代价。”
“上周才和那群非术师跳梁小丑谈好长期合作,忽然闹出那么大的恐慌。”角落里,一个鹰钩鼻的白发男人淡笑一下。似乎很满意这突如其来的事件。“签合约前一定要再加钱。”
一端的权衡利弊,另一端的兵荒马乱。人与人的悲欢无法相通也无法理解。
五条悟的公寓离盘星教很远,可强大的咒力干扰以及注定无法宁静的城,让卿鸟深夜自梦里惊醒。
她隐约听到鸣笛声,遥远,接连不断。楼下的空旷马路,一台又一台警车、救护车驶向事发地。
卿鸟大脑清醒了几分,接着眼皮不受控地跳了两下。
同时间,床头柜上的手机屏亮起,手机剧烈震动起来。
是长尾拓真。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急又害怕,还伴随着刺耳的喇叭与尖叫声。
“盘星教区域遭受重大袭击,据逃离监督描述……袭击者为诅咒之王!”
现场状况的混乱不用细说也能猜到,尤其是长尾这样的辅助监督,几乎不能靠近事发地太近。
卿鸟换上外衣,没有走电梯,学着五条悟喜欢走阳台的不良嗜好,想象了阿拉丁的飞毯纵身跃下。
然后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打了个照面。一个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,在这个地点与她碰头的男人。
“七海先生?”
“边赶路边说吧。”七海建人一眼看出卿鸟的惊讶,但现在不适合慢慢解释。
「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东京有突发事件,而大家无法联系到我,麻烦七海和小鸟一起行动。」
那个男人出远差前曾这样拜托过他。
「七海太严肃,小鸟不正经,说不定是一对祓除咒灵好搭档呢!」
那个男人后来这样补充。
「但是!不许骗小鸟回家煎蛋看电影!」
那个男人最后总结。
然后被七海建人手动屏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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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靠近盘星教根据地,邪恶的诅咒气息就越浓烈,比卿鸟接触过的任何咒灵都要渗人。
相比四年前那些吞了宿傩手指咒力倍增的特级咒灵,诅咒之王夺舍躯体重新问世的压迫感要强上百倍。
是穿过肌肤,刺入骨髓的寒意。
慌乱的行人还在远离硝烟弥漫的中心地带,生怕自己逃得还不够远。不怕死的非术师拿出手机站在高处摄像,但冰冷的机器无法记录诅咒。
咒术师们逆着人潮前行。
三层帐外,辅助监督聚集在相对安全的位置,惶恐不安。
帐内是诅咒之王,不是普通咒灵,能阻挡到哪时哪刻完全看两面宿傩的心情。
卿鸟找到伊地知与高专众人,后者正准备服从总监会与窗的安排入帐。
“这是什么可笑的咒术实习?”邪恶的气息让卿鸟回忆起四年前的惨案,情绪几乎瞬间被拉到暴怒边缘。她甚至怀疑这是又一场精心策划,为了铲除某位不顺眼的学生。
“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,让学生入帐做敢死队?”卿鸟想象出来的巨型佛手拦住学生们的去路。她看向身前的最高监察,总监会的爪牙。“信不信我现在拆了帐,想象诅咒之王灭顶东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