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支声威赫赫的队伍逼近到六七百步外停下脚步的时候,段煨留下守城的偏将更是不免倒抽了口冷气。
在这个距离下虽不能彻底看清,却也够让目力极佳之人隐约窥见,在对面浩荡而来的队伍中招展的中军大旗之上,赫然是一个乔字。
如今会用乔字旗,还能出现在此地的只有一个人。
“乔字旗……那是并州牧的军队!”
一反应过来这一点,他立刻让人将敌军来袭的信报往长安方向送出。
段煨与董白带着郿县的守军在五日前出发,按照行军的速度来看,两日前就已经抵达了长安。
倘若两方合兵顺利的话,此时应当已经夺回了长安的掌控权。
以郿坞的守城器械储备、城池的牢固程度,以及段煨在此地的声望,他们要想支撑到长安的援军抵达,应当不算是一件难事。
他更是无比庆幸,在段将军出行之前,就已经基本完成了对郿县附近的秋收。
此时可算坚壁清野的状态。
随着那声城头发出的锣鼓,还在城外活动的县民也已经忙不迭地折返回到了县中。
四面的城门随之紧闭,护城河上的吊桥也一并放了下来。
“这位段将军倒是个人才。”乔琰朝着这边看来,感慨道。
自进军陈仓进入关中平原以来,在凉州地界上少见的开阔景象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。
这些平坦的沃土上还残存着刚经历过秋收、秸秆未尽的痕迹。
虽不像是并州凉州在她指挥下按照严谨的耕作之法来垦田种植,此地也分明有一派规整的秩序。
临近陈仓方向的,因数年前为凉州进犯三辅的情况所影响,少有人想设田于此地,董卓部将的人数又还不足以支撑他们拓展到这个范围,段煨便干脆将这个屯田的区域设置在岐山到五丈原之间门。
这片秩序井然的田垄让乔琰不难判断出,以段煨的这种治理手段,身处于郿县之内的普通民众,或许会下意识地将他们当做历年来的凉州侵略者,协助于郿县的守城。
段煨他确实不失为一员良将!
乔琰当即吩咐道:“让人传讯城头,就说凉州武威郡来人,有段将军故交,想与他见上一面。”
虽然知道以段煨的脾性,大概率不会被三言两语之间门说动,但这是乔琰对城中给出的先礼后兵信号,用一用也无妨。
然而等颜俊意图戴罪立功主动前往后,在折返回来的时候却说道:“段忠明没出现在城头,说是……要战便战,何必跟他攀谈什么交情,便是请他武威段氏的长辈前来,他也是这个答案。”
“还说,守城就是守城,不要谈什么故交之事。”
乔琰与郭嘉和荀攸交换了一个眼神,笑道:“看来段忠明不在城中。”
若是段煨还身在郿坞,这句话由他亲自站在城头上说,显然要比由人转达出来,更能起到激励士气的效果。
何必因为什么顾忌见家乡亲友的理由而放弃。
“看来先前从那些李应亲兵那里得到的消息确实是对的。”荀攸望着城头的方向说道:“长安城中李傕和董卓的争权是真,也进一步造成了段煨率军回援,让郿坞之中失去了原本的主帅。
这实在是个对他们而言再好不过的消息。
郿坞虽无瓮城,却有内部哨塔,在进攻中的伤亡实难避免,若有段煨这个手段老辣的主将在,哪怕有攻城器械的领先,也有人数上的优势——
这依然会是一笔让乔琰很觉心痛的损失。
“那么公达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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