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乔琰在并州的信誉和声誉,连她都如此说了,除却一些特殊的交易,比如她和东海麋氏的资源置换这种情况之外,平头百姓之间的交易应当能固定在五铢钱的范畴之内。
当然,这并不意味着乔琰就不需要面临问题。
以汉朝的生产力,铜矿的开采是很有限的。并州境内若只是寻常流通,目前的铜材铸钱还算足够,可一旦频起战争,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购置到战略物资,这个数目就不太够了。
有些物资也不适合让百姓在生产富余后倾销于外,而要把握在州府的手中统一收购。
这就意味着,州府需要有钱。
所以她还得解决铜矿产量的麻烦。
在戏志才离开后,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大汉十州地图上。
并州的最北面一线,也就是后世内蒙古的区域,是有铜矿分布的,但这不是铜矿资源最发达的区域。
甘肃、新疆、西藏一带的西北边疆,以及云南这西南边陲才是!
前者正是凉州和大汉境外未曾归入国土中的不毛之地,后者则在益州的管辖之下。
而乔琰唯独有机会在此时纳入管控之下的只有一个地方——
凉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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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在金城的马腾和韩遂,正在为到来的光熹二年商讨如何御敌,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因为凉州的又一资源,而让乔琰坚定了必须打出一场雷霆之战的决心。
身在邺城的袁绍同样不知道,乔琰又一次公开地表露了对董卓的谴责,也绝不是要倒向支持刘辩的一方。
早在前往长安的使者回返到并州之前,前去邺城送礼的麴义便已跟乔琰汇报了消息。
袁绍固然早收到了韩馥被乔琰扣押起来的消息,却还是抱有那么一丝期待地朝麴义做出了拉拢的举动,更是旁敲侧击地对其表达,如若他能转而投效于天子,起码不会像是在并州一样,只是个度辽将军麾下的校尉。
现在韩馥被乔琰扣押,麴义竟只能起到个送粗薄之礼的作用,何不来上一出弃暗投明!
也难怪袁绍没觉得麴义已经被乔琰给预定了。
送出自己的读书笔记作为给一位帝王的新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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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这位登基还不久的天子想要表达对这份礼物的不满,或许还因为那骠骑将军的拉拢一事,并不会问责于乔琰,却极有可能对送礼之人论罪。
“袁青州说,这若真是个美差,也轮不到我头上来。”
麴义将这些情况都报与了乔琰知晓,便听她问道:“那你是如何想的?”
他是如何想的?
凉州人慕强的习性在麴义这里也有着十足的表现。
他往邺城行去,本以为就算新都初立,在各项名目的陈设上会稍显简陋些,但皇城搬迁,料来是按照仅次于洛阳的形制而来的。
却哪里想到,那邺城王都,别说是跟他见过的京师洛阳相距甚远,就连跟晋阳相比,也少了几分鲜活之态。
再一看天子的近卫军,麴义更是生出了一种荒诞之感。
这哪里像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近卫,分明是随同刘辩迁都于邺的贵族子弟在这儿组了个玩闹的阵仗!
再配上了两老弱残兵,当真是毫无王都禁军气象。
如此一看,袁青州也未免太不靠谱了。
不过麴义这个想法倒是稍微辱袁绍了一点。
他是要手握天子的大义来洗脱他在讨伐董卓期间的名声损失,又不是真要让刘辩拥有一支纵横邺城的铁骑。
真正的精锐他是绝无可能交到刘辩手里的,也早被他以讨伐青州黄巾的名义调度离开了邺城。
但袁绍的藏拙,更坚定了麴义选择投效于乔琰的决断。
在乔琰问出了那句话后,他也毫不犹豫地朝着乔琰屈膝而跪:“君侯若不嫌弃,麴义愿为君侯驱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