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政鋆死后,名下股权全部给了傅寄忱一个人。
魏荣华没有意见,至于傅羽泠和傅飞白,一个成天只知吃喝玩乐,一个心思不在家族企业上,事先也问过他俩的意思,都表示对这份股权没兴趣。
这样一来,傅寄忱手中所占的股权超过了他的几个叔叔姑姑,成为仅次于傅老爷子的第二大股东。
原本,就算傅寄忱身为君山的总裁,在一些重大决策上,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,需要召开董事会,表决通过才能具体实施。
如今,整个集团俨然成了傅寄忱的一言堂,只要老爷子不反对,他就能大开大合地放手去做,根本无需将其他人放在眼里。
有些人坐不住了,想拉他下马,谣言自然而然就来了,甚至不需要亮出证据,上下嘴皮子一碰,多的是人相信。
有的人虽然不信,也会在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,指不定哪天生根发芽了。
瞿漠在电话里听完宋舫的话,同样觉得滑稽,怎么会有人傻到造谣老板的身世,他是不是傅总经理的亲生儿子,傅家的人能不知道?
不对……那些人莫不是以为傅总经理过世了,死无对证?
可,傅家还有董事长坐镇不是吗?
瞿漠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还没来得及点燃,先看到了下山的傅寄忱。男人挺拔的身影拢在树荫里,冷峻的面容覆着一层郁色,估计此次上山没达成所愿。
把烟盒装回裤兜里,瞿漠推开车门下车,迎上前去,跟傅寄忱复述了一遍宋舫的原话。
“哪几位董事闹事?”傅寄忱语调淡漠,像是没把这等事放在心上。
“宋舫没说。”
傅寄忱躬身坐进车里,指腹摩挲着掌心里的手把件儿,这块玉比刚拿到手时光滑莹润许多,可见经常把玩。
“回公司。”傅寄忱吩咐。
瞿漠发动了车子,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老板,自从沈小姐出事后,老板在人前表现得愈加孤冷,令人琢磨不透。他犹豫着说:“要不吃了午饭再回去?”
已经过了午饭时间,老板不在公司,秘书肯定没给他订餐。
傅寄忱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玉:“不用。”
瞿漠没再多说什么,安静把车开回市区,前往君山集团总部大厦。
傅寄忱下车时,手机铃声响起来,是宋舫打来的。他已经到了公司,便没有接听,乘专属电梯上楼。
经过秘书办,傅寄忱侧目,淡淡瞥去一眼,宋舫焦头烂额打电话的样子映入视线。宋舫一转头,正好看到老板的身影,顿时如见救星,起身到他跟前说:“李董、赵董、林董都来了,这会儿在会客室。”
“你来君山多久了?”傅寄忱不紧不慢地问。
宋舫一脑门的汗水,闻言,倏地顿了一顿,下意识回答:“五年。”
“五年也不短了,遇到一点事情慌成这样?”傅寄忱说完,看了眼腕表,“让他们五分钟后来我办公室。”
傅寄忱走后,宋舫平静了下来。他之所以慌张,不是几位董事突然上门找事,是因为流言传播的速度太快。
听同事说,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群都在议论这件事,万一闹大了,无论是传到网络上还是登上报纸,影响都很恶劣。别的不说,首当其冲的就是公司的股票下跌。
行政一把手的身世存疑,不是闹着玩儿的。
总裁办公室里,傅寄忱点了一根烟,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吞云吐雾,俯瞰之下,路面的车辆行人如蚂蚁般渺小。
五分钟后,几位董事过来了。
傅寄忱回过身来,眼神淡静如潭水,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,宋舫少说了一个人,方董也在其中。
他是傅建芳那边的人,这个消息不难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