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一嘴唇苍白,全身上下都还在钻心的疼。
以前在战场上,要是遇见了不得不叫醒他的时候,便会采取这种残忍到了极致的方法。
他抿了抿嘴唇,端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,声音有些嘶哑:“怎么回事?本王睡了多久?”
“方将军一早便带着伊大人去皇上跟前报告了此事,想必是有些牵扯到了王爷的。方才派人来请了。您不过睡了一夜,属下害怕事情败露,这才出此下策。”管家的语气里满是自责。
秦天一翻身便要下床,一边低声说:“没有怪你。快些走吧。”
明明脚底刚刚受伤,胳膊上的伤恐怕也是钻心的疼,可他一举一动之间,竟然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。
管家说道:“今日过去,恐怕要提起蓬莱山的事情。如今按照您的情况,要是能推几日,便推几日吧。”
秦天一却并未说话,转身离开了。
皇宫内,此刻却静的没有一丝声音。
龙袍轻轻在地上摩擦着,这个番国最为尊贵的男子,此刻周身却卸下了威严,只是被一种淡淡的哀伤笼罩着。
手里轻轻摩挲着,视若珍宝的,正是一个奶白色的香囊,上面用极其珍贵的金线秀了一朵挺立的荷花。
皇上眼中带了淡淡朦胧的迷茫,心中似乎有万千思绪。
门被推开的瞬间,他立马就将手中的香囊收起来。
秦天一在门口恭敬的行礼:“儿臣,见过父皇。”受伤的左手略显笨拙。
皇帝转过身来,目光深沉的在秦天一身上扫视。
君王的威严,从来都是在目光中便能施加于人的。
半晌,他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,别告诉朕你不知道。”
秦天一这才上前走近了两步,说道:“敢在那个地方动手的,不用查,便也知道是谁了。”
皇帝沉沉的目光在他脸上看着,脸上带了些怒气:“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冲着你来的是?”
秦天一摇了摇头,冷淡的语气里听不出来丝毫情绪。
“是冲着方家大小姐去的,儿臣不过是恰好路过。”
“恰好路过?”皇帝随手便将书桌上的案卷往桌子上一扔,发出“嘭”地一声。
他接着骂道:“你英雄救美的事情,早就在整个京城传遍了。现在什么时候了,你还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,是不是听不懂朕说的话!”
秦天一一直低着头,一脸冷漠。
他冷冷说道:“儿臣谨记父皇教诲。只是路遇方小姐差点死于人下,便做了个顺水人情,叫属下去帮了一把。京城流言蜚语未免有些夸大其词。”
皇帝冷哼一声,警告的目光在他身上久久停留。
说道:“你自小,朕便亲自教你习得治国之道,别人不懂,你也该明白。你日后是要继承朕的大业,既是君王,男女情爱半点沾不得。要是让朕察觉出来你有什么私心,可就不要怪朕手下不留情面!”
秦天一埋着的头冷冷扯出一抹笑意,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一句:所以先帝就杀掉了我的母亲不是么?
正要讽刺说回两句,扯到了肩膀上的伤,这才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