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念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从昏迷的情况下醒过来了,她好像变得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,
明明上一世还怕痛怕得要死,畏惧痛苦到了极点,偏偏这一世却开始利用自己的伤去达成目的,
她察觉到自己正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转变,可她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,
她只是按照自己的直觉选择了能够让她走得更加安全一点的道路,选择让伤害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。
外衫被褪去,好在里衣还在,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,那解药最后还是被她用布条包裹着揣了进去,
“嘶……”
她费劲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在枕头里面摸了几下,才翻出那墨绿耳坠所在的箱子,用解药替换了去,
解药已经拿到手了,剩下的,就是怎么把它送到殿下的手上了,
“哑奴?”
她轻声呼喊了一声,虽然哑奴说他一个月才能出去一次,可再怎么也要试一下,
可是没有人应答,四周都太寂静了,溪玉也没有在,
按照他的性格,应该是会陪在自己的身边才是,溪玉慢吞吞地挪到了门口,微妙的隐秘的血腥味传了出来,
不是她身上伤口的味道……
云念的心“扑通扑通”地极速跳动着,她推开通往外间的门,那味道就更加浓郁了,
她似乎有所察觉,但是看到那被扭断脖子的人的时候,还是吓了一跳,浑身发抖,
“主人,你没事吧?”
溪玉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,他身上又带着不同的血腥味,语气认真又妥帖,
“是我不对,没有处理干净,你受伤了,还是不要看到这样肮脏的场面。”
那清秀的“少女”,不、少年那平平坦的胸口已经露了出来,溪玉随手甩了个东西砸到地上已经断气了的哑奴身上,
“那是什么?”
云念觉得自己的话语好像轻飘飘的,像是在梦里面的呓语一般带着不真切的意味,
可是溪玉听到了,他伸手挡住云念的眼睛,
“别看,你是说溪菱双的手?还是说那该死的混入飞羽楼男扮女装的哑奴?”
他的声音像是贴在自己主人的耳边,明明是疑问的语气,却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,
“不过是谁都不重要了,没有人再能够伤害到你了,主人,他们都被我解决掉了。”
云念像是木偶一样被他带着在桌边坐下,而后眼前的手移开,露出他那双仍旧赤红的眼睛,
“虽然溪菱双还没死,不过,她早晚也会死的,真是的,要不是大长老率先动手让我理亏,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。”
现在的溪菱双大概正在抱着自己的断臂处号啕大哭呢?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,谁让她竟然妄图谋杀自己的主人呢?
至于哑奴,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,这家伙是个男人,那微微凸起的喉结如果不是他仔细看了的话,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,
他竟然让这么危险的男人留在了主人的身边,好在主人从不让他近身。
想到这里,溪玉的眼神又变得柔和了起来,
“主人,现在都安全了。”
云念战栗地听着他的话语,意识到对于溪玉来说,杀死一个人本就是很普通的事情,
不管是哑奴,还是上一世的秋兰她们,对于溪玉来说,都是可以随意杀死的存在,
打狗还要看主人,可溪玉从来不在意她的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