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郊。
宋家人慢慢吞吞走了将近一月才抵达京城周边,眼看就要入京,宋老太拉着自家儿子的手,满脸愁容道:“娘知你这些年苦,娶了个善妒的女人,把娘给你娶得那些贤良女人都折腾地半死不活。眼下入了京,她得了娘家仰仗,势必更加猖狂,难不成母子一辈子只能活在她的爪牙之下?”
见自己年过半百的母亲还要替他操心后宅之事,宋清川对宴倩倩愈发厌恶。
不提当初宁远侯府动用不正当手段逼他娶妻这件事,只说婚后宴倩倩为了杜绝他纳表妹为妾,竟伙同自己的远亲辱她表妹名节,差点把人逼到自裁!
要不是她苦口婆心地劝表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只怕表妹早就成为坟头的一抹冤魂了!
即便如此,宴倩倩仍不觉得自己有错,反而把这一切的过错全部推到他身上。
后来他与她分居住,她就想方设法地给他下药,压根不顾他的身体状况。
虽然她是下嫁给他,但这些年宋清川自问自家待她不薄,她却始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,甚至还敢当着他的面对他年近临时的老母出言不逊。
他后院纳的妾室也被她欺压地苦不堪言,这次上京,宋清川特意留了庶子在家照顾几名妾室,带着嫡子嫡女与老母一同上京。
在京城,在天子脚下,凡事都得谨慎些。
宋清川清楚自己熬了这么多年一步青云实属不易,虽为老天眷顾,但他始终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。
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,他那点家底还不够给人塞牙缝呢!
还是小心再小心些为妙!
至于被他留在扬州的庶子庶女还有妾室,他预想着等自己彻底在京中站稳脚跟后再把她们接来享福。
在此之前他必须稳住宋倩倩,不能让她愈发狂妄。
“母亲,请您放心,这件事孩儿自有估量,就算没了岳丈大人的约束,孩儿也不会允许她骑到我们母子头上肆意妄为!”
倒是有一法子,只是有些铤而走险。
既然宴倩倩可以不顾一切地给他下药,他也能。
正当宋清川打算在路边的茶铺停歇片刻,扶着老母将将坐下,便听身后传来,“你可知道渝州宴家五郎?”
“渝州宴家,可是与宁远侯府扯上关系的?”
“正是,那宴五郎前些时日带着妻妾入京小住,平日就爱到我的赌坊来上两局,可惜运气不好赌什么输什么,就这还要赌,一眨眼就欠了我们赌坊几百两银。我们按照约定上门去要,你猜怎么着?那宴五郎的媳妇死活不认也就罢了,竟把那宴五郎的美娇妾丢了出来。”
“我们可是正经赌坊,收钱不收人也不害命!现在那美娇妇在我们赌坊里成日以泪洗面,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!”
一听“宴五郎”,周清川瞬间反应过来,那不就是他表妹嫁的人?
宴五郎猛地一回头,吓得身后两人一个猛抽,“你们刚提起的妇人,可是姓钱?”
其中一人眯起眼,“怎么?你认识?我想想,好像她说过自己确实姓钱。”
果然!
宋清川猛地一拍桌!
咬牙切齿!
那宴五郎真不是个东西,竟然任由自己妻子发卖妾室!
当初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,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表妹嫁给这种男人为妾!
受了几十年的不说,还落得一个被发卖的下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