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市区,灰河舞厅。”陈百顺压低了声音回答道。
“一百五,上车就走。”果不其然,司机上来就狮子大开口。
陈百顺挥挥手,没再搭理他。
“一百二,上我车!”另外一个司机赶紧凑了过来,丝毫不给刚才还在一起抽烟的朋友面子。
“八十,谁走谁拿。”陈百顺抽出一张一百块的票子,举在手里,凑上来的司机们面面相觑,心想来了个懂行的不好坑,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,马上有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,看着年纪比陈百顺还小,估计也就二十岁。
“老板痛快,上车!”年轻人拿着钱,满脸堆笑,拽着陈百顺来到自己的车前。其他司机见没了生意,一哄而散,边走边回头,嘴里嘟囔着什么。
“他们为啥看我?”上了车的陈百顺看着窗外的那些司机,仍旧在盯着自己看。
“他们没看你,看我呢。”年轻人染着黄头发,脸颊消瘦,胳膊腿儿像蚂蚱一样细,要是穿上紧身裤豆豆鞋,加点纹身,妥妥儿一个精神小伙的形象,他发动汽车,没开导航就直接出发。
“八十块钱,打车也就是正常出租车的价钱,在他们看来相当于是不赚钱的。”年轻人嘿嘿笑了两声,笑容中透露着些许无奈。“我不嫌弃,给钱就跑活儿。”
“怎么样,这边冷吧?”年轻人看陈百顺关上了车窗,搭话道。
龙江市在北边,深秋时节温度要比京州市低很多,但陈百顺已是修仙者,遇到了凉气之后气劲自行运转周身,所以没什么太多的感受,因而身上穿的衣服要比这年轻司机少很多。关上车窗,只是为了尽量不让别人看到自己。
“老板,就算不怕冷,待会儿也得买件厚衣服。”年轻司机轻描淡写地说道,但是没说太明白。
陈百顺从年轻人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善意,他说的对。修仙者不怕冷,但为了伪装,普通人穿什么,他就应该穿什么。
“为什么价格低也接这活儿啊?”陈百顺问道。
“你这话问的,家里缺钱呗。”年轻司机没说太清楚,只是呵呵笑了两声,又转移了话题。“是不是觉得龙江乱啊。”
陈百顺不置可否,至少在京州市,哪怕是在市郊,这种黑车司机凑一堆的行为只会被皇家交通警察一锅端。
“咱在北边,再往北就是北境,天高皇帝远,水深有龙蛇。不管是皇室都懒得来这地方。太乱了。但是乱点好啊,乱点我这种人才能搞到钱啊。”年轻司机一边念叨着,一边摇下车窗,对着刚才别自己车的一辆私家车骂了一嗓子。“会不会开车啊,瞎眼了你!”
“听口音,你也不是本地人。”陈百顺看着街道两旁低矮的建筑物,感受着这座乱城不一样的气息。
“老家赚不到钱,能赚钱的买卖都写刑法里了,咱不能干那遭良心的买卖,只是出来混口饭吃,家里老娘病了,还有妹妹还在上学,得养家。”年轻司机诉说自己苦难时轻描淡写,脸上永远挂着笑。
车开了四十分钟就在路边停下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昏黄的路灯穿过薄雾映照着空空荡荡的街头,只为给那些喝多了的人留下一丝回家的光明。再往前一点就是灰河舞厅,门口霓虹灯花里胡哨,十分璀璨,投影灯所投射的舞厅标志在地上不断旋转,这里算是人比较多的地方了。
陈百顺也不知是舞厅中声音太大,还是自己有了修为之后听力变好,坐在车里隔着这么老远,还能听到舞厅里放着三十年前的老舞曲。
他开门下车,径直向舞厅走去。
“老板,没找钱呢!”年轻人喊了一声,见陈百顺根本不回头,拿上二十块钱就追了下去,拉住了陈百顺。“你给我一百,说好八十的。”
“留着吧,甭找了。”陈百顺说道。
“嘿嘿,老板。你等我会儿。”年轻人返回车里,摸了一根没有笔帽的签字笔,在那二十块钱上写下了一串数字。“我黄狗,名儿贼好记,黄毛细狗。这我电话,别存手机,往后用车去哪儿,提前打电话。不一定随叫随到,咱业务忙,得预约。”
说完黄狗就把那二十块钱塞进陈百顺手里,开车一溜烟就跑了,生怕陈百顺看到他泛红的眼眶。
陈百顺握着那二十块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是默默把钱收好,走向舞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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