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?
温简言打了个颤。
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扭过头,向着背后的推车看去。
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。
像是想到了什么,温简言一个箭步上前,在推车前弯下腰,熟练地开始撬锁,灵巧的手指轻轻一弯、一绕、一挑,只听轻微的“咔哒”一声响,本就十分简陋的推车柜锁就被撬开,缓缓向着两边敞开。
推车内部的金属四壁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,斑斑驳驳几乎看不出曾经的颜色,柜子内放着一个大瓮,温简言壮着胆子将瓮口掀开——
一股浓重的、腐臭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温简言捂住口鼻,定睛看去。
瓮里并未装满,里面都是黑红色的粘稠血块,看着正是之前厨师用来和面的那种东西。
不过……
温简言忍着恶心,用指尖从瓮口挑起一截布料。
那布料此刻已经被血块染成黑红的颜色,且仍在向下淅淅沥沥地滴着血,但是,仍然能够依稀辨认出,那应该是厨师服的制式。
温简言一阵恶寒,他松开手,衣服“啪嗒”一声落回瓮内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现在他至少知道了三件事。
第一,和面的血泥究竟是什么。
第二,跟着一起离开后厨的厨师到哪里去了。
以及第三……
这个傻逼推车为什么会这么重。
*
五分钟后。
伴随着车轮的嘎吱响声,教室后门敞开,身穿白色厨师服的青年推着推车从教室里走了出来。
“结束了?继——”
在学生会成员转头的瞬间,下一秒,只见温简言猛地抬起手,捉住了布袋子。
黄褐色的坟土顿时毫无保留地泼洒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啊啊啊啊!!!”
尖锐怪异的惨叫声从学生会成员的遍布泥沙的脸孔下传来。
推车后,青年无声地抬起眼。
和刚才一样,他的神情仍旧是平静
而温顺的,像是一个没有个人意志的工具人,没有半点反抗之心。
正因如此,此刻的暴起才显得那样的突兀。
——毫无预兆,且毫不犹豫。
但在呲出獠牙的瞬间,却见血封喉。
学生会成员开始踉踉跄跄后退,抬手试图将脸上的坟土弄下来,但是,温简言并不给他这个机会。
他单手撑着推车的顶部,灵活地纵身跃起,一个侧翻跨过了推车。
温简言垂下的掌心里出现了那把卷刃的菜刀,他将菜刀掂量了一下,忽然一笑。
那张原本冷静过头的脸,此刻忽然变得生动了起来,但在那柔和灿烂的微笑之下,却藏着一点仿佛能将人划伤的锋芒。
“这不巧了。”
温简言掀起眼皮,浅色的眼珠里无声倒映着血光。
他笑眯眯地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