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卿还准备付钱呢,谁知道人跑得这么快。呆呆地握着手机站在原地,愣了半天。那这钱……是不用付了?王卿又低下头,看着地上散落的,外卖员跑的时候丢下的外卖。外卖包扎得都很严实,哪怕经过了剧烈的晃动。也没有一点菜汤撒出来。王卿捡起了地上的几份盒饭,提回了保安室。孙思惠贴近了白梦露的耳边,小声问她:“上一个怪谈里,大佬也是这么刚的?”就算早在墓园的时候,看到王卿揍了那个男人。孙思惠也没有想到,面对【不能让外卖员进门】规则,王卿的选择居然是,冲出去把外卖员暴打一顿!白梦露已经两眼无神,脸上透出一种,说不清是无奈还是习惯的表情。“啊,是的。”白梦露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中又透着点沧桑,“她一直很刚。”再说,不就是个外卖员吗?那是没见过,王卿硬生生扛着一个大衣柜,扔往下楼下扔的画面。这么一想,白梦露面对孙思惠,看到她满脸受冲击的表情的时候,心中竟然涌出一股奇异的优越感。这有什么好少见多怪的呀。王卿走进保安室内,将几份盒饭放在了桌上,招呼着大家来用饭。孙思惠和白梦露都已经饿得不行,也没有客气,上前各自拿了一份。拆开饭盒之后,里面就是很普通的那种盒饭配置,两荤一素,再加一份白米饭。白梦露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节食的需求了,她感觉自己再饿就要晕倒了,拆了筷子就飞快地扒饭。孙思惠见白梦露吃了,也跟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王卿又给了一份给薛瞳,自己拆了一份,却没有吃,而是送到了门外。“噜噜噜,过来!”将“狗”招呼过来,把盒饭放在了地上,王卿温柔地拍了拍它的脑袋,“吃吧。”“狗”乖巧地低下头去,三两口,就把相对自己体型明显小太多的盒饭,吃了个干净。“狗”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,伸出舌头,又舔了舔王卿的手。王卿笑眯眯地撸了一把它身上的毛。虽然它丑丑的,但是身上的毛厚厚的,简直就像毛乎乎的毯子一样,打理干净之后,摸起来非常顺手。“没有了哦,不过你今天立了大功,回去之后我会跟管家说,给你加餐。”王卿笑眯眯地说。“狗”低低地吠叫了一声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,十分亲昵。薛瞳站在保安室里。手里握着盒饭,却久久没有动作。只是偏过脸去,没有双眼的脸正对着门外,静静“凝视”着和犬神贴贴的王卿。一旁吃饭的白梦露似乎心有所感,下意识地停下了扒饭的动作,抬起头看了薛瞳一眼。怎么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幽怨气息?白梦露抖了抖肩膀,打了个哆嗦。王卿喂完了“狗”,才重新走回保安室里。薛瞳立刻凑了过去。“老、板。”薛瞳张了张嘴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“下、次,我、也、可、以。”王卿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她:“啊?”薛瞳脸色正经:“你、揍、人,我、按、着。”王卿大惊失色:“宝啊,这可不兴按呀!”薛瞳脸一红,只是她肤色深黑,这点红根本看不出来。王卿还以为薛瞳是学了什么不良习性,饭也顾不上吃了,一把抓过她的手,苦口婆心:“你听我说,咱们现在要以德服人,不会随便揍人的,你以后也不能随便动手啊。”不对——王卿又认真看了薛瞳几眼——薛瞳是个残疾人,没有眼睛,本来就是弱势群体,自己还不让她动手,那不是放任别人欺负她吗?王卿连忙改口:“当然别人要是碰了你,你反击是对的。还有,一定要回来告诉我和管家,我们帮你出气。”薛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王卿看薛瞳理解了自己的意思,这才放心。过晚饭之后,时间已经接近7点。天地之间,暮色四合,已经完全没有日光了。王卿看着保安室外深浓的夜色,陷入了忧思。她一直没有见到老人从墓园内出来,这大晚上的,老人还待在里面,要是出事了怎么办?白梦露注意到王卿的神色,抿了抿嘴唇,在原地犹豫了半天,还是忍不住上前。“你似乎有些心事,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?”王卿扭头看向白梦露,叹了口气,“我在等一个人,他还在墓园里面,一直没有出来,我很担心他。”“嗯?”白梦露回忆一番,不记得跟王卿一起来的人里面,有还留在墓园内的呀。不过,王卿这么说,肯定有她自己意思。或许……对方是什么能够给王卿提供线索的存在呢?白梦露点了下头,想到自己晚上还要去园区巡逻一番,就说:“我晚上11点到凌晨2点要去牧区巡逻,如果那时候他还没出现的话,那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看看?”王卿一听白梦露晚上那么晚还要巡逻,不由担忧起来。“这么晚,一个人去多危险啊。这样吧,不管他有没有来,我都跟你一起进去。”当然了,王卿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:这么危险的工作,要不就干脆辞职了,来农场工作吧。白梦露听到王卿提议和自己一起进去,心里暖洋洋的,知道大佬果然还是关心自己。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,用力地点了下头,甜滋滋地应了一声:“嗯!”一直到晚上接近十一点,王卿等待的老人始终没有出现。眼看着巡逻的时间到了,白梦露翻出自己从保安室柜子抽屉里发现的手电筒,准备出去巡逻。薛瞳想跟着王卿和白梦露一起去。王卿看着坐在保安室里一脸不安的孙思惠,让薛瞳留了下来。毕竟是深夜,让薛瞳在保安室里陪着孙思惠也好,不然怕孙思惠孤零零一个人害怕。出发之前,白梦露叮嘱孙思惠:“你记得把电视打开看着。”孙思惠连忙点头。白梦露和王卿,牵上了“狗”,一起朝着墓园区走去。她们走之后没多久,安息公墓入口处,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,慢悠悠地飘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