嗖地一下,风啸山退开到一边,收了法相,脸色挂满青霜。
段安犹不服气,又缠着张泰来战了三十余息,老脸再也挂不住了,只能收了法相,一张脸上满是潮红。
“段师兄,风师侄,承让了。”
张泰来拱手一礼,温文如君子。
他要定桃庆堂坐堂长老的位子了,所以不愿往死了得罪段安和风啸山这样的实力派,虽战而不骄,没将二人打翻在地,已然给足了二人面子。
“还有谁?”
陆中庸朗声道,“为免还有人不服,都可以站出来,不管是单枪匹马,还是组队围攻,都可以。”
张泰来含笑道,“是的,诸位若是觉得张某配不上桃庆堂掌堂长老的大位,谁站出来胜过张某,张某立时让贤?”
段安冷哼一声,愤懑已极。
张泰来环伺全场,“哈哈,诸位给面子,张某谢过,自今日……”
“且慢!”
一道声音从人群最后方传来。
众人循声看去,人群分开,一个面目瘦硬的青年走了出来,正是许舒。
“这位是?”
张泰来沉声道。
许舒拱手,“在下许舒,乃董长老关门弟子。
家师先去,头七方过,诸位便来夺位。
家师泉下有知,怕是要魂骨俱寒。”
“混账!”
陆中庸叱道,“当此之时,议论桃庆堂大政,你区区一个小辈,插的什么言。”
许舒正了正头上的孝帽,“家师虽亡,但尚存血性弟子。
适才,张长老不是说了么?只要谁胜过他,他便让位。
晚辈不才,便拼却此身,也要与张长老一战。”
许舒非是静极思动,一开始,他大戏看得挺舒爽,直到张泰来志得意满,开始放言,许舒意识到似乎可以掺和一把。
他并没心大到要谋求掌堂长老的位子,只是想一露峥嵘,提升在桃庆堂的地位。
到时候,不管是段安上位,还是风啸山上位,都少不得也记他今日的人情。
“荒唐!”
陆中庸大袖一挥,厉声叱道。
“怎的,张长老才说的话,现在又不认了。”
“是啊,莫非张师弟终于知道倚强凌弱,以大欺小不妥?”
风啸山、段安先后补刀。
他们并不指望许舒站出来,能翻盘,但能给张泰来添恶心就好。
张泰来轻振衣衫,“无妨,说话自然算话,不管这位师侄以什么理由挑战,都算。
只要他赢了,证明桃庆堂确有贤才,董师兄后继有人,我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说罢,他轻飘飘落入场中。
四枚禁球飞出,重新固定战场,这回没有谁挪步,任谁都知道,一场注定结果的战斗,根本没什么看头。
许舒一脸决绝地走向场中,冲张泰来拱手,“还请张师叔不必手下留情,无论胜败,我无愧恩师。”
张泰来微微一笑,“董师兄有这样的佳弟子,九泉之下,也足以欣慰。
你先出手吧,等你摆好了阵势,说能攻时,我再出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