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尔轻笑一声:“好,奴婢相信小姐您肯定能够做到的!”
罕古丽伸手轻拉了一下达尔的手,暗示她先坐下来,然后继续说道:“那个达兰呢,其实是想来和我结盟成为盟友关系的。”
达尔稍微思考了一番后回应说:“确实我们也是需要盟友的支持啊,只不过不太清楚这个达兰是否真的可靠呢?”
罕古丽解释道:“她之所以会主动找上门来,主要是因为她之前在莫城时就已经听闻过我的一些事情。再加上在这一路上,古丽仙曾经两次试图对我动手,而这些都被她碰巧看到了。因此,她认为我能够屡次成功避开那些阴谋算计,想必还是有一定能力和手段的。”
对于在路上动手的人就是古丽仙这件事,达尔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。这段时间以来,她自己也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,即使幕后主使者不是古丽仙本人,但真正出手的人也必然是她无疑。
达尔疑惑地问道:“那么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找到我们这边来呢?按道理来说,她不应该一进入宫殿就立刻来找我们才对吗?”
罕古丽:“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都被噩梦困扰,也无心留意身边之事,她为了安全起见,偷偷观察了我很久,所以等到了现在!”
达尔:“说起来,她倒是个聪明人,只是不知道她的后台是谁?”
罕古丽:“什么?”
达尔:“哦,是这样的小姐,册封那日奴婢曾看到,她偷偷地给那位宣旨的公公塞了一个荷包,而且到最后她也是等所有人都走了,她才离开的。”
罕古丽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达尔:“奴婢也是无意间瞧见的,当时小姐因为身体不适,奴婢一直扶着您,当奴婢抬头时,正好看见她把那个荷包塞进公公的衣袖里,也是因为角度问题,所以只有奴婢看见了这一幕,后来奴婢便留了个心眼儿,仔细观察起她来。结果发现她离门口最近,却一直退到旁边,等着其他人都走完了才行动,所以奴婢猜测她是想要单独跟宣旨公公说话。”
罕古丽:“那这么说来,这个女子确实不简单。她不仅懂得察言观色,还知道如何拉拢权贵。至于她的后台究竟是谁呢?这就要看宣旨公公会把她举荐给谁了。”
达尔:“奴婢这些日子也略微打听过一些消息,听说王后性格温柔宽厚,但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;贤妃的心思则是众人皆知;而俍妃则一心只想着过安稳的日子。”
罕古丽苦笑一声:“表面上看起来敦厚老实的人,说不定内心并非如此;那些看似无欲无求的人,也许只是深藏不露罢了!”
达尔:“那么小姐您的意思是什么呢?”
罕古丽长叹一声:“既然我们高攀不上王后,那就不妨先找一个盟友吧。反正我还未满十五岁,暂时不必担心侍寝之事。”
达尔:“但是有时候,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可能比盟友更有用处啊。”
罕古丽叹着气说道:“靠山虽然管用,但咱们不过是靠山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罢了。”
达尔附和道:“是啊,可这后宫之中,谁不是别人的棋子呢?又有谁能够真正干干净净地爬上高位呢!”
达尔说出这些话并不是想要打击罕古丽,而是想要告诉她,身处后宫,如果想要活下去,就必须像吃人肉、喝人血一般残忍无情,否则就只能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和鲜血。其实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,但是看到自家主子因为噩梦的缘故,日渐消瘦,她便一直忍着没说出口。然而今天既然兰采人已经提到了这个话题,那么干脆她也一并说出来,好让小姐一次性接受。
罕古丽无奈地叹息一声:“哎!还是先休息吧,明日还得去给王后谢恩呢。”
达尔恭敬地点头应道:“是,不过,小姐您最近总是被噩梦困扰,不如还是找个太医来看看吧。”
罕古丽摇摇头,说道:“不用了,我休息一下就好,说不定这几日就好了!”
达尔点点头,然后问道:“那小姐,明日您打算穿哪件衣裙去见王后呢?”
罕古丽随意地挥了挥手,回答道:“随便吧,反正库家准备的那些衣裙都差不多,哪件都行。”
说完罕古丽便上了软榻小憩一会儿,达尔则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,为她精心挑选明日所需的衣裙。拜尔从外面走了进来,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。当看到罕古丽已经安然入睡时,她小心翼翼地将银耳羹放在桌上,并轻声嘱咐姐姐,如果小姐醒来,记得让她喝下这碗银耳羹,以滋补身体。然后,拜尔又转身轻轻地走出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