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哥,咱俩就不用这么客气了,多少年的兄弟了,走,咱俩找个地方喝杯茶聊一会儿。”
叶晨将手头的事情交给棒槌打理,带着余则成进了一个包厢,二人宾主落座后,叶晨帮余则成斟了杯茶水,然后说道:
“师哥,你这次来沉阳,是有什么事情吧?”
余则成笑了笑,他早就知道叶晨眼光毒辣,为人通透,于是也没藏着掖着,直接说道:
“这次过来参加你的婚礼是其一,还真有件小事需要你的帮忙,现在都知道你小子是咱们内部最大的倒爷,我这里有台车想要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。”
说完余则成将目光看向了叶晨,这是他的一次试探,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同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,是东北这边最大的财神爷,从事的就是倒买倒卖的生意,如果这次可行的话,他打算将家里的那些别人送的古玩,字画之类的东西,都通过叶晨换成金条,全部上交给组织。
叶晨轻呷了一口茶水,眉毛一挑,突然想起了什么,然后笑着问道:
“哦?怎么回事儿师哥,你怎么突然想着卖车了?看来师哥在天津卫混的也是风生水起啊!”
余则成笑了两声,然后对着叶晨说道:
…。“我哪有那本事?九十四军的许团长把天津站行动队的队长李涯给揍了,我们站长知道了很生气,就把人给逮起来了,准备送往南京,九十四军那边打算把人给保下来,就送了一辆斯蒂旁克牌轿车,我们站长嫌那样太招摇,毕竟他跟海丰公子在苏联的时候可是同学,所以就让我把车换成等价的美刀。
你也知道现在这年月,钱都不叫钱,唯有美刀和黄金才是硬通货。我知道你神通广大,所以就借着参加你婚礼,来落实这个事情,怎么样,忠义,这件事情好办吗?”
其实余则成如果在黑市上,也未必就不能出手,只是到时候肯定要被人给宰上一刀,找叶晨就不一样了,这点小钱他还真就不看在眼里,到时候一进一出,自己可以眛下一部分,把这钱交给党组织,可以帮助我党解决很大的问题。
叶晨作为一个老油条,自然是知道余则成的小算盘,只见他笑着说道:
“小事一桩,你让九十四军的人把车开到沉阳来吧,钱你现在就能带走,美刀还是小黄鱼,那就随你挑了。师哥,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给我来个电话就好,哪用得着咱们跑来跑去的?我让手下人去跑腿就好!”
余则成自然是听出了叶晨的言外之意,他面带感激,一语双关的说道:
“谢了兄弟,你也知道,咱们这都是为了工作。”
叶晨自然是清楚余则成的为人,要不然他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,即便是临去宝岛之前,余则成也让翠萍将鸡窝里藏着的那些小黄鱼都上交给了组织,他每天都在刀刃上跳舞,即便是到了宝岛,也是危机四伏,所以只要是能帮余则成的,叶晨一定会不遗余力的。
叶晨递给余则成一根古巴雪茄,帮他点着后说道:
“师哥,咱们俩一直都挺有缘分,有什么需要我帮衬的地方,你一定不要不好意思开口,弟弟在东北这边还算是有点能量,对于师哥你的事,是万万不会推辞的!”
叶晨和余则成都是人精,二人说的话虽说比较隐晦,外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虚到不行,但是余则成非常清楚,自己的想法叶晨一清二楚,他感激的看向了叶晨,拍了拍叶晨的肩膀然后说道:
“好兄弟!”
叶晨和余则成从包厢里出来,他随口将棒槌叫了过来,开了张条子,让他去总务财会那里支取了十根小黄鱼,至于剩下的,则是用美刀支付。叶晨自然是不会对余则成进行压价,一辆斯蒂庞克牌轿车,当时的市场价是一万两千美刀,二手的则是没有那么贵,但是叶晨还是按照崭新的车辆进行了支付。
送走了余则成,于秀凝把叶晨给拉到了一边,姐弟俩品着茶,于秀凝问道:
“忠义,老余怎么过来了?我有从打青浦班毕业,我有好些年没见着他了,他忙什么呢?”
…。叶晨在心里哂笑了一声,心说你堂堂一个情报科的科长,居然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湖涂,不过叶晨也还是含笑将余则成卖车的事情,跟于秀凝复述了一遍,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:
“于大姐,你看出来没有?天津站的吴敬中是个聪明人啊,论背景的话,咱们老师给人家提鞋都不配。戴局长活着的时候,就对他诸多赏识,再加上海丰公子同窗的身份,足以让他在保密局横着走了,可是即便如此,人家还是低调内敛得很,知道不能太招摇。”
叶晨的话只说了半句,可是于秀凝却听出了叶晨的言外之意,相较于吴敬中,李维恭则是表现的吃相太难看了,刚到沉阳的第一天,就迫不及待的将叶晨召唤了过去,开口就要轿车,他现在的座驾,居然比毛齐五的都好,这不是取死有道吗?
于秀凝作为军统的老人,对于这一切自然也是门清,她对于店小二的态度很满意,因为能对她说出这么不见外的话,足以看出叶晨和她们两口子是一条心的,当她知道李维恭让叶晨防着自己,谨防自己多拿多占的时候,二人只见仅剩的那点师生情谊,早就随风而去了。
于秀凝左右打量了一下,然后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