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一早,李幼白并未再去监牢,哪怕洗脱了嫌疑,自己终究也不可能再去监牢当值了。
留在房中修行开穴功法,直到过了午时,侍女轻敲响她的房门,收敛气息穿好衣裳。
打开门,是自己熟悉的面孔,侍女很感谢李幼白的帮助,见到她,忍不住多说了几句。
“神医大人,老爷找你议事,应该和林家有关,刚刚我看到林家的管事过来了。”
李幼白若有所思,道了声谢,这是一条很重要的信息,林管家自己不来找她说明担心像上次一样会被自己找借口搪塞过去。
现如今自己和李富贵的关系,只能说是尴尬,到底是要走的,离开之前,把这些年住在他家的恩都报了,两人从此划清界限。
林家不愧是商人,算计起人来精得很。
来到前厅,攀谈几句后李富贵说明了缘由。
林皖卿本来身子骨就弱,林有财病倒,大夫人又患了疯病,大房产业一下子落到她肩上,前些年大夫人病死,林皖卿肩上的担子更重了。
最近阴雨阵阵不断,林皖卿不巧染了寒疾,所以想请李幼白过去看看,顺便再诊治一下林有财的病症。
明白林家意思,李幼白已经能非常肯定,这个叫林皖卿的女人绝对是谋害林有财的凶手。
只是自己现如今的处境敏感,不知对方找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,李幼白不得不答应下来,算是帮李富贵和林家巩固关系了。
下午,天仍然没有放晴,细雨连绵,忧愁,似个待嫁的姑娘。
李幼白背着药箱,下了马车后侍从撑着伞送她从正门进去。
走过青石铺设的小路进入大院内,阔别已久的深宅大院又重新进入了她的视野当中。
林皖卿住在深处的别院里,在一众仆人的拥簇下,李幼白只得跟着往前直走。
来到院落尽头,几栋两层高的楼阁,地下有小院与园林,下人示意,李幼白便知道眼前楼阁就是林皖卿的住处了。
来到房门口先敲了敲,自报姓名,得到允诺后李幼白拍了拍身上寒气,这才进了屋里。
此地背对太阳,显得阴冷,房间里架着小小的暖炉,李幼白把沾了绒毛细雨的外套脱下挂到一边,看到床上人影,她取下药箱慢步过去。
“李神医不愧是药家传人,三番两次才肯出山,面子大得很。”
林皖卿躺在床上,盖着一张薄薄的毛毯,她穿着两件丝质的薄衣,听说是西域的手艺,很受中原贵族女性的喜欢,曲线曼妙引人遐想。
李幼白闻着空气里那丝淡淡的清香,伸手搭在林皖卿的脉搏上,听她言语,自己也不与之客气。
“要是三番两头往林家跑,说不定小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中了林夫人的圈套!”
林皖卿没有生气,呵呵的笑出声来,声音婉转低吟很是好听,让李幼白觉得痒痒的。
她坐起身靠在床上。
此时的眉目早已没了当初见她时的忧愁与委屈,连那丝弱柳扶风的感觉都没有,转而变得无比高傲与明艳,也许这才是本来的她。
“现在不是没套到李神医么,真让妾身觉得可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