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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别的时候,陈许一挥动着手臂,“知知,明天见。”
路过的人回过头看像声音来处,本是好奇的目光也化作“原来如此”的了然,善意地笑了笑。
“明天见。”
陈许一像是有些后知后觉的害羞,飞奔着消失在了下一个路口。
其实这样的小插曲,也许下个路口便会被人们遗忘,但关于青春的感受却永远会被不断唤起。
回到家,沈南知将米饭蒸上就回到房间写作业。上了高三,李芸便不再让沈南知做饭,收拾家务一类的,都是她自己在打理。其实沈南知要是空了,也会去做,开始李芸是不让的,沈南知只推说是作业写够了放松一下。
“你可以把家务当放松,我却只能把家务当不得不做的任务。”李芸面上带了些愁苦还是怨怼,沈南知分不清楚,只知道她并不快乐。
她说不出“因为我心疼你”这样的肉麻话,听起来也像是并不情愿的道德绑架,所以她只是默不作声地收拾着。
有时李芸抱怨只有一人做家务的时候,沈立言也会在家,但他只是坐在沙发上呷茶,不做表示。
只有我心疼你。沈南知看着李芸,没有说出口。这对她来讲是太过残忍的事,家庭幻想的破灭,世上爱她的人又少了一个,其实从她结婚生子后一直只有一个而已。
在李芸喊沈南知出来吃饭之前,沈南知恰好写完了一套英语试卷。
晚饭桌上,依旧只有两个人。
“你爸最近工作忙,并不是不关心你,我之前和他说你考试又进步了几名,他还很高兴来着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也忙。没事的,我不会落下学习的”
“知知,乖。”
沈南知看着李芸脸上多出的几道皱纹,时间抚不平的伤痛都在人体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沟壑。
她埋着头沉默的扒饭,家里只有洗衣机运作的声音回荡着。
吃过饭,李芸走进厨房的灯光里,沈南知走进房间,客厅里的灯没人点亮,饭厅的灯也也熄灭了。
沈南知站在房间门口,她房间里的灯要比厨房里的灯亮些,但李芸走不进来,也同样不让沈南知走进另一盏灯里。
沈南知的生物钟向来准时,第二天早上沈南知起床给李芸和自己做早饭,洗碗池里放着沈立言早上吃过早饭的碗,拿水泡着,但碗沿上的米粒已经完全失去了水分。
电饭锅内胆里剩下的饭只够一个人吃,沈南知便改了打算,煮了点面条。
直到李芸起床,吃过饭,叮嘱过沈南知后出门上班,家里最后只留下沈南知一个人。李芸和沈立言都只有国庆当天才休假,所以沈南知并没有向李芸报备自己要去哪。
沈南知和陈许一约了淮山寺山脚下见,沈南知洗过碗,收拾了个小背包就出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