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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南知没有再说什么,只点头说好。
看着沈南知走进自己的房间,李芸才拖着脚步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听见母亲卧室门落锁的声音,沈南知起身将虚掩的门合上了,然后回到书桌旁,从书架上抽出《月亮与六便士》翻看着。
在她未真正看过这本书之前,她只是单纯以为这就是一本简单的关于现实与理想的小说。她看着沈立言将其奉为圭臬,主动走入自己编织的理想之中。为什么人可以如此的天真,或者说自私。
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,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这样,然后猛然想起自己多年前的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,又从一些方面得到了佐证,就仿佛得到了上天的垂怜,以为自己获得了生命的顿悟,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喊着要为自己而活。
可上帝哪来那么多空闲,为你重新开一扇窗呢。一旦人们创造了一个假的前提,那么后面发生的一切他都可能将其合理化,至于看起来不那么真实的部分,他相信那一定是上帝给予他的考验。
这是否想得太过于消极了一些,沈南知询问着自己,她是否因为沈立言而导致了思考的偏颇。
但她又觉得这应该是正常的才对,她是一个普通人产生这样的质疑再正常不过,而那些真正的天选之子才不会被这些言论动摇,轻蔑一笑才是对她的这些想法最大的仁慈。
沈立言写的这副剧本不知道他是否满意,但确实是让参与这出戏的人觉得痛苦了,他大概会觉得这是一种浪漫吧。
沈南知在未合上的书页之间疲惫睡去,她终于暂时地停止了思考。
第二天早上,沈南知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酸痛的脖颈,她转动了一下脖子,听见骨头碰撞的声音,难受的状况也并未好转。
算了。
沈南知拧开房间门把手,走出门。
李芸已经做好了早饭,正在吃一张卷饼,见沈南知起床,放下筷子对她说,“洗脸刷牙,来吃饭。”
沈南知收拾妥当后,轻轻拉开了李芸对面的椅子,坐在了她的对面。
李芸抬眼看了她一眼,“你爸和我昨天正式离婚了,我问你,你什么时候知道他要和我离婚的?”
沈南知捏紧了手里的筷子,“就他和你说那天。”
“斯特里克兰和高更是谁?”
“斯特里克兰是一个作家一本小说里的主角,高更是一个画家,那个人物是以高更为原型来创作的。”
李芸很冷地笑了一声,“没读两年书,倒真当自己是块读书的料子了。”
沈南知没有接她的话,直到李芸吃完离席,她才又说了一句,“你爸说你和他是同样的人。”
“他说了不算,我说了也不算,同一个人在不同人看来都是不同的形象,这些形象会存在共同点但这并不代表这就是这个人原本的样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