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八|履一|足六」
樊瑞顿时明白:若按这般布阵,九个小阵,肩四阵内譬如是四百军,戴九阵内便是九百军,肩二阵内便是二百军,而每行三阵,总数皆是一千五百,对宫两阵,总数皆是一千,战斗之时,九阵挪转,始终保持平衡,等于以全军为一人,均摊伤害,如此一来,自然久战不殆。
正自寻思,却见朱武把刀一挥,又画出一个图来:“道兄且看,这却是他所变之阵。”
「四象阵|九鼎阵|两仪阵
三才阵|五行阵|七星阵
八仙阵|一气阵|六合阵」
★★★
樊瑞这时方才懂了,惊呼道:“这厮阵法造诣,果然惊人,却是以这九个小阵,嵌入九宫,这般来看,变化岂不平添许多?”
朱武摇头道:“还不止哩!我望他阵内,除了这九个小阵,还有一伙游军,时隐时现,杀机潜伏,只怕……只怕乃是传说中的九宫藏一杀阵!若是这个阵,着实高明无比,授俺阵法的师父,提到此阵,只说了六个字!”
樊瑞奇道:“哪六个字?”
朱武嘿的一声惨笑,低声道:“有多远,走多远。”
两个正在商榷,便听那边辽国阵前,兀颜光一马突出,大喝道:“朱蛮子,你识俺这阵否?”
朱武输阵不输人,胡须一抚,仰头大笑道:“俺笑你毕竟学浅,自以为高,恰似那井底之蛙,自以为这阵法绝高,谅这区区九宫藏一杀阵待要瞒谁?便是俺大宋小儿也瞒不过。”
兀颜光听他大言,心中暗惊,毕竟是久经战阵的上将,虽然心里没了底,面皮也自不虚,哈哈笑道:“你宋人吹牛浪言本事,倒是海内无双,俺自杀入宋国来,未曾逢一个能胜俺的,你虽识此阵,敢来破么?”
朱武摇头嗤笑:“举手之间,叫你翻作画饼。”
兀颜光脸色一变,硬着头皮道:“既然如此,你且破来。”心里拎拎的,回了本阵,只待厮杀。
樊瑞抱拳笑道:“不愧‘神机军师’,虽无半点主张,兀自吓得敌人去了半条命。”
朱武苦下脸道:“道兄不要取笑……”
樊瑞毕竟同老曹南征北战多回,实战经验丰富,此刻听朱武解说半晌,竟是生出一计,当下微微笑道:“你我都是兄弟,谁来取笑你?只是朱兄,你只看他阵法了得,却不见他背水而战么?”
朱武一听,若有所思,望了望敌阵,又望地上画的阵图:“道兄的意思是……”
樊瑞道:“若是寻常兵马,你入阵厮杀,他九宫变化,自然无妨,只是我等弟兄,多有奇才,你看!”
他伸出一脚,把那九宫阵最下方一行抹去:“我若让这里活不住人,他能如何?”
朱武一拍手:“啊呀!妙哉啊!若无背后湖泊,他大可退军变阵,然而如今背水而战,却能退去何处?”
说罢哈哈大笑:“破他阵子,便在今日!‘神火’、‘圣水’二位兄台,今日第一阵,全仗二兄出力。”
魏定国、单廷珪旁听至此,心中大抵有了数,笑道:“军师放心,我两人定然全力以赴。”
朱武取刀画地:“魏、单二兄,如此这般,樊道兄、邓大师,这般这般,郑道兄、夏侯兄,如此如此,然后卞兄和小弟,这般如此,敌军定然大破。”
卞祥连连点头:“妙哉!妙哉!便是如此。”
便见魏定国、单廷珪对望一眼,各引本部军出——
他麾下水火二部兵马,各练了一千人,水部千人,打黑旗、披黑甲,旗子上画的是北方玄武七宿,背插五尺短枪,各人手中捧着一个黑沉沉的葫芦。
火部千人,打红旗,披红甲,旗子上画的是南方朱雀七宿,背后各负一口长刀,手中都捧着红澄澄的铁葫芦,队伍之前,一排推着数十辆车儿,车前钢刀叉起,车上都是芦苇干柴。
他这两部人马,此前斗阵,从未现身,都留在营寨中把守,直到今日,要一决胜负,才算正式登场。
兀颜光见了他两军装束古怪,心中暗惊,晓得必有非凡手段,当下传令,让众将小心应对。
说话间,水火二部抵临阵前,魏、单二将大喝道:“动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