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杰不料他说出这般一番话来,都不由动容,待曹操走开了,彼此忍不住议论道:“到底我等见识浅了,岂料世间真有武大哥这等人物,前面为他兄弟来涉险地,如今又教导我等要以性命为重,可见吕先生所言亦非全对,并不是每个大人物,都一味铁血无情,只知利用部属,似武大哥这等仁义豪杰,哪个好汉不愿替他卖命?”
“吕先生自家不也拜他为主?可见这等明主,旷世难逢,只是我等此前说绝了话,如今怕他不肯收我。”
费保终究是做老大,见识更远,闻听兄弟们言语,不由笑道:“不怕,他是盖世豪杰,胸襟岂有不广阔的?我等只顾用心做事,此前的话,只当没说过,他难道硬赶我们走?”
四个商量定了,都是加倍上心。
当下他四个连同阮氏三雄,各乘一只小船,把兵刃都藏在船板下,其余伴当,也都藏了暗器短兵,划着远远去了。
到得那平望镇时,已是星月满天。那些官船,都泊在镇东面的龙王庙前,费保船儿先到,见那些贼兵不曾有丝毫防备,船中鼾声四起,心下大喜,打个呼哨,六七十渔船一起围拢上来,团团围住那些大船。
至此官船里的人才发现不妙,纷纷惊醒过来,便似热水泼了鼠窝,没头没脑乱蹿,然而小船上一杆杆桡钩打出,尽数捉住捆了。
也有反应快跳下水的,费保四个早有预备,亲自穿了水靠下水,就水底下都结果了性命,把尸身拖上船来,乱不足一炷香功夫,官船上的众人悉数摆平,当下一转儿小船各自带住官船,都移入太湖深处。
路上,费保四个勤勤恳恳,把那些擒住的都细问了一圈,确定不曾走脱一个,他四个也是心狠手辣的,就留了两个为头的不杀,其余都缚做一串,连此前杀死的,尽数坠了大石,抛在湖里沉底。
待回转西山岛时,天已微明,老曹得了禀告,连忙来码头接着,费保将两个为头的扭送了上来:“武大哥,只此两个便是领头,乃是方天定手下的库官。”
吕将解说道:“这个方天定,乃是方腊的大太子,目前教他守把杭州。”
老曹点点头,把两个库官问询一遭,果然是新造了铁甲三千副,要押解去三大王方貌处交割,走到平望镇听得朝廷正打苏州,一时进不敢进、退不敢退,落入曹操手里。
又细问了两个库官姓名,索出一应关防文书,便教费保带去处理,费保扯他到僻静处,一刀一个都攮死了。至此这十余条船百余贼兵,不曾得活一个,再无泄露之险。
曹操同吕将商量一番,定下计策,便叫三阮休辞劳苦,领二十余只快船,去接了李逵、刘唐、史进、马灵四将,并锐卒二百,要他傍晚时分在湖边汇合。并转告韩世忠等,今日须教众军足睡饱餐,只待夜深火起,便往城门杀来,届时自有人就内里抢了城门。
老曹等人亦是养精蓄锐,待到日影移西,都上官船,费保这里精选了一百余能厮杀的伴当,撑船离了西山岛,至傍晚时,在旺山脚下汇合三阮、李逵众人,分上大船,各自装扮。
费保几个会说本地土话,便由费保、倪云扮作库官,三阮便扮作亲随,操船的伴当都穿了贼兵号衣,曹操、李逵等连同本部锐卒,都换了铁甲,躲在舱里。再由卜青、狄成押着后船,带齐放火物事,只待天黑便好行事。
有诗为证:
一望关墙皆厚高,四周河道荡深涛。
幸得吕将献谋略,今夜破城不用刀。
待到天黑透了,众人划船望苏州来,二更天功夫,到了城下,正是位于西北角的水门。
守门将士望见都是自家旗号,慌忙报知,不多时,飞水将昌盛亲自上了城头,询问备细,费保立在船头,一问一答,丝毫无误。
昌盛点了点头,关上垂下一个箩筐,叫放了关防文书在框里,吊上城去,遣小校持去三大王府上,由方貌亲自验看。
方貌验了文书,顿时大喜,自觉添了三千副铁甲,倒是可以和城外宋军再见一阵,连忙派了个心腹偏将,领了五百人前来搬运铠甲。
这偏将领人来到水关,昌盛下城接着,便传令开了水门,只见那十余条大船首尾相接,赛龙舟似的一发涌了进来,昌盛皱了眉喝道:“急什么?又不是来打仗,你争我抢,成何体统!”
这时曹操一掀草帘,从船舱中走出上岸,恰好就在昌盛不远处,瞪着他道:“你这厮却是无礼!我们将士走快走慢,关你这厮何事?你莫非是吃海水长大的?管得倒宽。”
昌盛不由大怒,心道我职位远比高,你敢这般同我说话?当即冷笑道:“你这矬子,能懂什么?可知道外面官兵虎视眈眈,假若混入船队如何是好?哼,我看你这个头,倒是和那宋军主将颇为相似,再啰唣一句,拿了你去打上一百棍,看你招不招认。”
曹操大笑,指着自己鼻子道:“你看出我是宋军主将了?既然如此,却是留你不得!”
刷的一声,化龙刀出鞘,昌盛毫无防备,一刀掠过,面容呆滞,片刻,那脑袋缓缓滑了开来,腔子里鲜血狂喷。
方貌差来的偏将大惊,眼珠子瞪得溜圆,见了鬼般怪叫道:“昌将军不过开个玩笑,你竟然杀了他?你知道他是谁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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