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他都觉得同情那位继承家业的兄弟了!
若这位短命兄弟是自己?
……
罢了,该谋划还得谋划。
只不过……
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,尽人事听天命。
若这皇帝当不了两年就要死,当上了有没多大意思……
这么想着,长久绷在心里的那根弦突然就松了。
像是生病许久的身体去了沉疴,一直以来紧绷绷的心没了桎梏,浑身上下轻的不可思议。
四爷嘴角不自觉的翘起,想要哼首小曲儿。路边酒楼传来各种肉食掺杂在一起的香味儿,往常叫人烦躁,眼下只觉得胃口大开。
“停车。”
马车还没停稳,他挑起帘子,跳了下去,亲自到京味斋门口排队,要了几根糖葫芦。
苏培盛手忙脚乱付了银钱,直到跟着四爷上了车,仍是一脸恍惚。
爷居然买了糖葫芦!
他跟在爷身边这么久,除了出京办差,付银钱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爷什么时候在外头买过东西?
还是糖葫芦!
“你年主子自从有了孩子,就想吃这些酸酸甜甜的零嘴。”四爷实在看不了苏培盛这幅震惊的蠢模样,眼睛眯起,“你该不是以为爷想吃这玩意吧?”
苏培盛连连否认:“没有,没有。奴才绝对没有这么想,爷就算是想吃,也吃不了这么多根啊。”
“啊,不是,奴才是说,爷带着糖葫芦回去,年主子肯定高兴。”
年侧福晋怀了孩子喜欢吃酸酸甜甜的零嘴,自然有厨上选了那品相好的果子,裹了现熬的麦芽糖给送过去。怎么会想吃这外头,卖给普通百姓的糖葫芦?
而且。
苏培盛小心翼翼:“爷,奴才好像听说过,这有孕之人不宜吃山楂吧?”
四爷嘴角一僵,若无其事的撇过眼,摆摆手:“吃一两颗的没事儿。”
苏培盛:不对劲!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爷不对劲!
爷多稳重的人那,何曾做过这种不“谨慎”的事!爷应该说,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年主子本就身子弱,怀像不佳,怎能吃这种危险的东西?半颗都不成!”
雍王府后院的女人们,也因为这一根糖葫芦思绪万千。
福晋坐在桌边,盯着那根糖葫芦看了许久。爷上回给这院子里带外头的小玩意儿,是什么时候的事了?是她的弘晖满月,爷买了一个大好几寸的虎头帽?不对,是弘晖周岁那天,他从潭拓寺带了开过光的护身符回来?呜呜呜,娘的弘晖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