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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平回身握住赵熹的手:“多谢你!”
事关重大,承平和赵熹立即找到赵招胜和赵福商议,承平道:“如今要紧事有两件,一则安昌城失、北面三城还未尽下,高元帅前有狼后有虎极容易被两面夹击,待高元帅信使到我便会下令叫他撤回淮乌与我们汇合。”
赵福有些顾虑:“北面三城已下一城,另外两城要攻也不难,这时候要高元帅撤军,他肯么?”
“垂手可得之物翻手既失,三城易攻只因安昌为要道关节、无安昌三城无倚仗。如今安昌重回青州、军心涣散,咱们也得重整旗鼓才行。高元帅为沙场老将,他一定懂得。”
赵招胜道:“懂与不懂二公子在他手下失踪,如今三公子有令他哪敢不听!现在就怕二公子落到青州手里,咱们国公是最心软的,青州若以二公子为质要挟,国公怕会妥协……”
敬德问:“他们会用二公子换秦英么?”
赵熹冷笑:“区区秦英算什么,我看怎么都得换咱们十座城池呢!”
敬德沉默下来。他自然不愿意换,可于公于私他都没有资格置喙,他只能默默祈祷,祈祷最坏的结果不要出现。
怕什么来什么。两日后高元帅率军回到淮乌,一同前来的还有青州使者,带着李承泰的腰牌。
第175章营救
青州的要求很简单:平军退至淮乌不得出城,平州派使者前往安乐议和。
承平笑道:“既是议和,使者总该将贵州条件、要求告知我等,我们回去才好向国公禀报、之后和谈才能顺利啊!只叫我们派人过去,没有国公命令使者也不敢擅自做主,岂非白白浪费时间?”
青使者高昂头颅,像一只沾沾自喜的公鸡:“三公子难道不明白?安昌已收、平军退回淮乌,战局优势在青州!咱们又俘虏了贵州二公子,前来通知不过体谅国公慈父之心,又非怕了你们,还是你们求着我们才是!既然你们要求,这条件就该由你们提,提得好了我们国公自然考虑,提得不好,平州再少一人于我们又有何妨!”
赵熹冷笑:“不过偷袭取胜还翘起尾巴来了!淮乌平军十万,秦英在时安昌也不过探囊取物,秦英已失、攻下安昌易如反掌!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物,不过抓了个酒囊饭袋就想扼我们喉咙?何况一块腰牌算什么证物,谁知他是生是死,就凭这个就想叫我们低头?秦国公何时如此天真!”
青使者不改倨傲:“李夫人是不管二公子生死喽?夫人自然可以不管,夫人怕还想借刀杀人呢!但若叫李国公知道此事,在座各位都难逃干系。各位还是先禀报国公再说吧。”
承平道:“此事自然会禀报父亲,但谈贵在诚,贵方当真硬气也不会派贵使来此了!无论我们派去何人,没有父亲认可绝不会答应你们任何事,父亲也绝非你们所想中那般宽容,真将我们逼急了,只能一拍两散!二哥乃我兄长,我自然不愿他出事,但贵方也要拿捏分寸才好。”
赵熹猛然起身、双目灼如热火:“还拿什么分寸,青军去而复返、费尽心思将孔舒调出城,想来他们将少兵少、诡计夺城无兵可守,这才急急叫人过来吓唬我们呢!你们是被鸡啄了眼还是被鼠啃了头,不看看老子是谁,竟还来威胁我!咱们现在就整军攻城救人,我定将老二带回来给你!来人,备战!”
堂上将帅纷纷起身,护守兵士也大声应和,声震如雷。青使者早闻赵熹大名,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假,怕他当真不管不顾,忙道:“李夫人敢动兵我青州立斩李承泰于城上!李承泰因你而死,你必见弃于国公!”
赵熹哈哈大笑:“谁他娘在乎!”
“熹儿!”承平见青使者额汗如珠,这才出声,赵熹也颇为听话,站在原地没再说话。承平向使者笑道:“熹儿就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性子,我极疼爱他、时时也拘他不住。这事我会叫人去京都禀报,但路途遥远、事关重大,怕得十天半月才有回信,使者若不弃可在淮乌休息,抑或先回青州、与秦国公商议之后再来提和谈之事。”
青使者松了口气:“本官明日即回安昌,不劳三公子费心!”
承平点点头:“好,使者一路辛苦,带使者去休息吧。”
等使者离开、屏退下人、军士们都守在堂外,诸将才讨论起来。高元帅率先自省:“都是我大意轻敌、留了二公子在安昌,如今局面全是我造成,请三公子责罚!”
孔舒走到堂上跪下身来:“非将军之过,是末将中了小人奸计、没能保护好二公子,辜负了元帅的信任和嘱托!孔舒甘愿受罚!”
承平叹道:“二位确实有过,但战场瞬息万变,人非圣贤、有过失也是常事,至少两位亡羊补牢、将损失降到了最小,这也是功劳一件,何况事情未完、还没到论功请罪的时候。”
赵招胜也道:“对,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办!我们就什么都不干等着国公来信跟青州和谈么?”
赵福愁道:“二公子在青州手中,他们怕不会同意议和,恐怕要我们投降才行!”
大家全都低头不语。堂上都是军旅中人,舍生忘死打下的城池轻易丢失不说,还要向敌人低头求饶,这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难受。敬德不由问:“难道、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?”
赵熹忽然笑道:“办法自然是有的,咱们赶在谈判前把老二救回来、以后还管他什么谈不谈的、直接打了过去!”
孔舒问:“末将也想前去救援,可二公子被俘已过去三四天、他人未必还在安昌,怕是已经在去往安乐的路上了!咱们不知二公子所在何处、又无法轻易进入青州境内,又如何救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