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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熹为韩东斟酒:“何必着急,韩大哥方才回来平阳,好好玩玩才是!那些事急不得。”
明武堂的事交代完,承平又问袁敬德:“敬德也辛苦了,不知现在金崖关如何?”
敬德道:“李敢和双九去接我的职,我都安排好才走的!而且胶州最近并无动作,金崖关问题不大,公子大可放心!”
承平笑:“本想叫你也做做将军耍耍威风,只是我们实在少不了你,还是把你调回来了!”
敬德摸摸脑袋,瞄了眼怀章,憨笑:“不瞒公子、大君,我在金崖关夜夜睡不好,就怕出事情,听说要回来才狠狠松了口气!我本也没什么本事,就想呆在公子和大君身边,公子以后别叫我出去了!”
赵熹打趣:“不知是想待在我们身边还是想待在怀章身边呢!”
怀章两颊绯红,忙道:“当然是想待在大君身边,同我有什么关系!”
赵熹笑道:“同你无关啊,那你还和我们住吧,叫敬德一个人回家!敬德肯不肯啊!”
怀章抢道:“我正有此意呢!你可别赶我!”
敬德连连附和:“没关系、没关系,和大君住挺好!我无妨、无妨!”
承平无奈笑道:“大君不过玩笑,因为我二人叫你们夫妻分离才是我们的不是呢!敬德别急,吃完这杯酒,我就把怀章打包送回袁府!”
大家哈哈大笑闹成一团,吃完饭又到白云山游玩,一直等日暮才依依不舍散了去,敬德自然也没能去府衙报道,只得推到了明天。
敬德虽没去府衙,毕竟已来了平阳,承平还是派人去州府说了一声。敬德本就是承平的护卫,回来后先找承平也是情理之中,承盛并未放在心上,他继续埋头处理公务、看完了满案文书,这才揉揉脖子,回到家去。
往日回家秀荷都会笑脸盈盈迎上前来为承盛端茶更衣,秀美之姿温柔之语总能叫承盛放松一日疲累,可今日回来秀荷目湿面赤,似有满腹委屈。
承盛柔声问:“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秀荷没说黛君无礼,反而将李夫人准许赵熹不去请安的事说了出来:“夫人免了三弟妹的难、心里却不舒服,只得向我教训,我只想夫人开心,自然受着了……”
承盛安慰道:“母亲向来如此,委屈你了!不过母亲从来嘴硬心软,她虽待你严厉,心里却极爱你的,你忍耐一二就好。”
秀荷扁了扁嘴:“可三弟妹从不忍耐,反而母亲要让着她呢!侍奉公婆天经地义,三弟只因疼惜三弟妹硬生生逼得母亲退让,你叫我们这些媳妇看到了心里怎么想?你这做大哥的也不知劝劝三弟,净叫母亲为难!”
承盛很是无奈:“赵小君哪里是一般人物,连陶兄都得向他让步、咱们又何必同他说礼道教,先前我就常劝母亲,他非是不敬、只是随性,心意到了就行了,别的随他去就罢了。”
秀荷偏过身去:“你对她倒是体谅得很。”
承盛未解其意,仍道:“他毕竟身份特殊,又惊才绝艳,将他困在后宅实在暴殄天物,让他到前面来对州府、对李家都益处多多,你就好好劝劝母亲吧!”
秀荷越发心酸,忍不住啜泣起来:“是啊,他惊才绝艳、该享自由天地、受万人宠爱,偏偏我蠢笨如猪、只配待在小小后院里,受了委屈也要笑脸迎人!”
承盛更加莫名:“你究竟是怎么了,你也想学赵熹、不去向母亲问安服侍不成?赵熹是要去战场拼杀、朝堂浮沉的,瞧着风光内里多少凶险,你只需同母亲说说话、解解闷,难道不轻松么?”
“轻松?”秀荷不禁怒道,“我服侍母亲你觉得轻松、那赵熹每日同承平出去游玩嬉闹你倒觉得辛苦!究竟谁是你的妻子、谁是你心疼的人!还是你本就襄王有心、因明月别照被迫无奈才娶了我!”
承盛烦躁起来:“这话又是从何而来!我与赵熹一清二白,你不要无理取闹!”
“清白?你总叫我孝敬母亲,赵熹一来就违逆长辈你却话都不说一句、还要帮他辩白!这些年京都要什么你就给什么,金银珠宝流水一样往平园送,究竟是心疼弟弟还是心疼弟妹!平日你对着沉儿笑都不笑一下、自温儿来了倒是和颜悦色,那天抱住淳儿连手都舍不得放了!别人家的儿子比自己家的还亲,当真是兄友弟恭呢!”
承盛全然不知秀荷的火气从何而来、又怎么烧到自己和赵熹身上,他只觉得秀荷蛮不讲理、完全没了往日的端庄娴淑,反而如市井泼妇一般。承盛深吸了口气,起身往屋外走去:“我不知你怎么了,但这不是平时的你。你好好休息吧,等平静下来再说。”
秀荷忙追上去:“你去哪里,你别走!”
承盛哪里听她,转瞬就没了踪影。秀荷的丫头追着承盛跑了出去,不久回来道:“少夫人,公子往桃姨娘屋里去了……”
秀荷又苦又涩,倒在塌上哭啼起来。
第169章拒绝
虽说不必请安,承平赵熹早上依旧早起问安,不过并不多待、磕个头便走。李夫人叹口气,看看秀荷和静云,道:“你们没事也回去吧,我这老婆子有丫鬟服侍,用不着你们。”
秀荷和静云颇为惊讶,李夫人见状笑道:“怎么,叫你们走还不肯走了?昨夜里承盛过来我这儿、说是秀荷身子不适,因怕我忧心不同我说,叫我这些日子体谅一二。我又不是蛮不讲理的刁钻婆婆,儿子疼爱媳妇、我难道就不疼你?回去吧,身子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、请大夫来瞧瞧,明日晚些来也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