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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天地也变得静,房间也消失,上下皆白,而那人轻巧地站在宫桦对面,扭曲破碎的身躯,逐渐拼凑恢复。
这是幻境。
能容纳一个化神期的幻境,其构造者纵然不凡,也要承受与之相匹的后果。
叮铃。
伞无风自动,握着伞的人终于露出脸,嘴角噙着笑,眼神无光,视线茫茫地落在宫桦身上。
像是在看他,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。
“宫、桦。”他说话的腔调有些奇特,极慢又极缠绵,“你要不要来当我的蛊呀?”
蛊?
之前巡城拍卖会一事,让蛊虫杀人事件有了重大进展,沈未然给的那颗能讲话的石头,让他们得到很多信息。
抽丝剥茧,顺藤摸瓜,最终将源头定在一个没有名字的蛊师身上。
他十分低调,低调到有些透明了,从不参加任何蛊师相关的活动,除去这身奇怪但放在仙域也挺合理的装扮外,似乎没有能指向他是蛊师的证据。
找与他相关的线索还废了一番功夫。
知道他的,都叫他蛊疯子。
无物不炼,没有下限。
所作所为随心所欲,用溶虫随机杀死几个人,再正常不过了。
可从拍卖会当天的状况来看,又不太像随便杀的。
他应该有组织,不然没可能调动那么多人,或投入那么多资源去炼溶虫。
然而这组织和他一样,都意义不明。
只有一点是明确的。
来者不善。
见宫桦只是盯着他,并未回答,他遗憾地笑,慢悠悠道:“你也不答应,他也不答应,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炼出满意的蛊呢?”
“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?”
宫桦没管他,一边抽出神识在环境中四处搜寻破境之法,一边用鞭子极快地攻击他。
他不闪躲,遗憾地叹气。
“我本不想去找你徒弟的。”
宫桦未能从一次次攻击中找到他的定位,在听到这句话后,突然停下来。
凭他现在的修为,找不到只有两种情况。
一是他比自己强,二是他肉身入境,在他眼前的不是虚影而是真人。
前者不可能,蛊师也算是灵修的一种,近五百年来,步入化神的只有宫桦一个。
后者相对而言,还有一小点可能性。
一个不会死的人。
宫桦皱眉,眼神凌厉似剑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和您做个交易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,水墨晕染的黑眸泛起波澜,“你将与沈未然的师徒印记给我,我就不杀你宗里的人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