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传庭也不答话,拿起鹅毛扇,自顾自地扇起来。
袁枢看孙传庭放了这么大一个炸弹,现在却不说话了,还扇起了鹅毛扇,怒道:
“孙传庭,大冬天的,你扇什么扇子?你装扮诸葛孔明,也要有他的本事。陛下面前,还不认真说来?”
孙传庭被袁枢这样一顿讥讽,也不生气,仍旧扇着手里的鹅毛扇,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禅。
“大明江山已经病入膏肓,要么苟延残喘几十年,要么趁现在还有机会,砸烂一切,重起炉灶。”
“正所谓不破不立,先破后立。干不干?这就要看陛下的了。”
刘禅的内心,也被刚刚孙传庭的话震动,主要是那句“苟延残喘几十年”。
他现在才17岁,几十年之后,说不定自己还活着,按孙传庭的说法,也就是几十年之后,大明江山就亡了,自己将再一次当亡国之君。
想到这儿,他怒吼一声:“朕绝不再当亡国之君。”
他想起了父皇三顾茅庐,与相父的隆中对,才让父皇辛苦奔走大半生,终于有了自己稳定的基地,最终开创了帝业。
此情此景,似乎跟隆中对是那样的相似。
对面这个拿着鹅毛扇的中年人,跟自己儿时记忆中的相父,是那样的相像。
如果是自己的相父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,全力支持,但这个人不是相父,他的方法搞不好就会立马天下大乱。
“孙传庭,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,如果铲除了阉党,大明朝的财政立马崩溃,到时怎么办?”
孙传庭一边摇鹅毛扇,一边笑着说:
“阉党个个家财万贯,铲除了阉党,没收他们全部财产,足够朝廷几年的开支,足够陛下打造一支强大的军队。”
几人一听,顿时眼前一亮。
虽然他们不知道阉党到底贪了多少银子,但数量庞大的阉党,一个人贪几万两银子,加起来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。
袁枢接着问:
“或许陛下的新军还没有打造出来,军队就已经造反了。”
孙传庭笑道:“大明朝的军队制度,基本没有造反的可能,将士们有了足够的军饷,还有谁会造反?”
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调一支绝对忠诚的军队进京,震慑四方。”
“哪支军队?”刘禅和袁枢同时问道。
“秦良玉的白杆兵。”孙传庭说:
“白杆兵虽然人数较少,只有五千人而已,但能以一当十,可抵五万大军,对大明朝绝对忠心耿耿。”
“有他们坐镇京师,陛下想干什么都行,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。”
刘禅接着问:“抄家所得也是有限的,朝廷的财政危机仍然没有解除。”
孙传庭呵呵一笑:
“严厉打击东林党,然后征收商税,清查田亩,改革税制,做好这三件事,大明朝将永远不会有财政危机。”
看刘禅和袁枢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,孙传庭笑着说:
“大明朝现在的问题是朝廷没有银子,百姓穷得要死,但广大的官绅阶层富得流油,比如我家,比如袁公子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