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母不必过度忧心!下人们的那些闲话,无非就是猜测,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凭实据。”嬷嬷赶忙宽慰道。
“可万一传到老爷耳朵里,此事要解释起来,也够麻烦的。”小周氏紧紧握拳,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
她暗自思忖着:毕竟杜筠婉喝了一个月的汤药,身体里是有毒素存在的,如果老爷真要找大夫查验,那杜筠婉体内有毒之事就是最有力的证据,届时,她百口莫辩。
想及此,她赶紧拉住嬷嬷的手:“快去!再找那个大夫,多塞些银子,告诉他把嘴巴闭严实喽!”
嬷嬷有些顾虑,刚想说什么,就见小周氏又猛地将她拉得更近了一些:“不行不行!活人的嘴巴最信不得,去找个得力的人,一定要办得干净利落些,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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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母放心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嬷嬷应道,然后匆匆转身离去。
日子还在继续,杜淑慧变得越来越忙碌,她除了每日练习刺绣女红,还要学习宫廷礼仪。那宫人是到了年龄外放出宫的老嬷嬷,小周氏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。
翡华院日日笑声盈盈,而相比苇禾堂实在是沉闷压抑,与翡华院相比,这里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、毫无生机与活力的景象,让人感觉格外的落寞与萧瑟。
邱管事百无聊赖地坐在抄手回廊上嗑着瓜子,眼珠子也不似曾经那般精神,喃喃自语道:“哎!本想着脱离了主母院子,能在这个新地方吃香的、喝辣的,现在倒好!这里简直比清水衙门还清。。。。。。”
正发着呆呢,大门口有个婆子尖叫着跑进来:“邱管事,快禀告二小姐,老爷今儿下朝要来咱苇禾堂用午膳。”
“嗯?哎呦。。。。。。”屋里的杜筠婉正在吃烤红薯,一不留神,烫得嘴角差点儿打个大泡。
粟米眼疾手快,赶紧收拾好桌面的“一片狼藉”,帮杜筠婉挪到软榻上歪着。
邱管事进来禀报时,看着大热天的在房屋正中央架着个火炉子,而杜筠婉的腿上还搭着个小毯子,心想:瞧这病恹恹的样子呦!
她鼻子真尖,一进屋就闻到烤红薯的香味,这才在火炉子的边上看到一个软塌塌的地瓜,又咂了咂嘴:还当这里是别院呐,瞧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呦!
“咳咳。。。。。。”杜筠婉一手举着书,一手执帕子掩唇咳嗽,“邱管事,有事吗?”
“外头来报,说今儿晌午,老爷会来咱苇禾堂用膳。”邱管事笑着,眼珠子一转,似乎又想起了什么。
杜筠婉不吭声,等着她张口。
“二小姐放心!膳食一应事务,老奴这就去安排!”她很自信地环顾四周,有些难为情道:“只是,咱这屋子是不是太素净了些?要不要老奴找人来,在屋里多摆上一些鲜花,再做一些插花的布置呢?”
杜筠婉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,轻轻地点了点头,招呼粟米拿荷包来交到邱管事的手上:“那就有劳邱管事费心了!您看着打理,多出来的,您和大伙分一分,也算我的一点心意了。”
邱管事连忙躬身道谢,满眼的激动神情,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多谢二小姐,老奴一定尽心尽力。”
她走后,粟米又撅起了嘴巴:“来了一个月可算是又给她开了荤了,您看她那副嘴脸!真是让人讨厌!”
杜筠婉笑而不答,起身让粟米给自己梳妆。
“婉姐儿,您说老爷为何突然来咱园子里?”粟米一边熟练地帮着杜筠婉换衣裳,一边好奇地询问,其实她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。
“大抵是,那些个传言已经过了父亲的耳朵吧!”杜筠婉神色平静,捏起粉扑,在脸颊上又拍得更白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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