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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辛苦了。你先行下去休息,下午休息好了,再来回禀昨日处置的事。”林三春笑着说道。
冯典便拱手告辞。
待冯典离开,林三春看了看手里的竹卷文书,端起茶一边喝着,一边笑道,“这下就可以让沈平之去柳州了。”
萧琞深黑色泛红眼眸幽深极了,但又沉淀着柔和的光芒,他抬手轻轻的抚了抚林三春的头发,低沉的声音开口说着,“大人是想以看病的名义,让沈平之去柳州?”
“不不不……”林三春喝完茶,将茶杯递给萧琞,一边带着几分神秘的一笑,“明日你就知道了。”
萧琞接过茶杯,眉眼舒展泛着笑意,也不问了。
“对了,你以后要是半夜出去,不要把木头萧萧塞我手里了。”林三春皱眉抱怨着,“你都不知道!半夜突然醒来转头就看见画着腮红涂着红嘴唇的萧萧的时候,我差点被吓死了!”
萧琞,“……”他现在的脸,大人半夜起来看见都不会吓到,怎的就被木头萧萧吓到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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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到黄昏的时候,林三春才叫来冯典和范显。
冯典细细的禀报了昨日处置药农一事的过程,“……大人就是这样,这几个药农刚刚也从阿福管事那里确认了,确实是从禹州过来的药农,家境一般,人都老实,已经按照大人所交代的跟这几个药农说了,这几个药农都说求老爷不要责怪住户,愿意用钱或者药草买下大番薯,我就自作主张,让他们用药草跟我换了大番薯……”
林三春点头笑道,“很好,如你所言,这几个药农都是好的,那个岔路口也不要封了,我这里有个想法,你去跟几个药农说,就说老爷怜悯,幽山里有些药草,如果他们想要的话可以在岔路这里跟荆棘镇的住户买,但是老爷我要一成。”
冯典恭敬应下。
林三春顿了一下,补充道,“这一成就作为荆棘镇的小金库,再加上老爷我给的两成基本金,年末只要户口是荆棘镇的,都可以用小红花来换取小金库的奖励,冯文书,范老,接下来你们辛苦一下,将锁村的积分制修改一下,作为荆棘镇的积分奖励。”
范显和冯典都是微微一愣,范显回过神后,恭敬拱手应下,“大人大善!此举甚好,只是,大人不必总是用自己的钱……”说到这里,范显有些局促了,可惜他现在也是只有一些积分,没有钱……
林三春一笑,摆手,“没事,老爷我还有几个钱呢。好了,就这样吧。也辛苦你们给荆棘镇的大家好好说一下,如今外界的形势极为危险,我们幽山要韬光养晦,低调再低调!”
冯典恭敬拱手应下,“是。大人,我有个想法,我想每日早晚,都在荆棘镇的广场说书,给大家好好说说外头的事。”
林三春摸着下巴,有些惊奇的看向冯典,“好啊!说书哎,不错不错!你可以去锁村里找一下,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人。”
范显和冯典恭敬应下。又说了一些琐事,范显和冯典就恭敬拱手离开了。
这时候的沈平之过来了,拱手作揖,“大人,陶源直清醒了。”
林三春站起身,颇感趣味,陶源直,上京陶皇后的父亲,曾经是萧琞的准岳父哎,哎,等等,萧琞呢?
“萧琞呢?他说他去议事堂找孔单说事,他还在议事堂吗?”林三春问着,一边走出司监所,身后跟着的事林澜和林元财。
沈平之正要拱手回答,就见林三春突然转身盯着林元财,目光灼灼的,“阿财,你是不是和孔单吵架了?”
沈平之愣了一下,默默的放下手,生人勿进的孔单,唯一准许跟随的就只有眼前的林元财了。
林元财一愣,随即哼了一声,转头,抱刀,“公子,我不想说他。”
林三春笑了一声,哎呀,孩子大了,懂得闹别扭啦?不再是迷弟啦?
“成,咱以后都不说他!”林三春拍了一下林元财的肩膀,嘿嘿笑着的转身继续走着,一边问沈平之,“啊,萧琞是不是和孔单还在议事堂啊?孔单这几天都干嘛呢?”
沈平之瞥了眼,一脸愤愤瞪着人的林元财,眼底也闪现了笑意,一边笑着拱手回答,“回大人的话,宗主和孔单此前就在议事堂,如今倒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在,这几日,孔单都在训练场和暗谷,我听轮值的何老才说,此前已经领取了七日的夜不归宿的牌子。”
林三春眼睛一亮,带着几分得意,“定是我的半份方案让孔单发愁了,哈哈!我就说过,我的那份训练方案不是那么容易做的。啊哈哈哈!”
后头的林澜啃着大梨子,一边点头,“嗯,公子厉害!”
林元财继续愤然瞪眼,一边磨牙开口,“公子,咱不是说不提他吗?”
“哦,对哦,好好好……不说不说。沈平之啊,孔单他这么大岁数,他以前有没有定亲啊?”
“公子!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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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了议事堂,林三春不单单看见了一早跑来议事的萧琞,多日不见踪影的孔单,还有孙太一,陈老,郑老,以及跪在萧琞跟前老泪纵横的瘦高老头。
——当年指着他鼻子骂他不学无术,后来知道他独守县城,又跑来陪着他守城,和老和尚天天蹭他的酒食喝。
“陶大人请起,不必如此。前尘旧事我自会清算,你无需为他人的过错向我跪下。”萧琞语气缓慢冷漠的说着,抬眼看见林三春走了进来,便站起身,越过跪着的陶源直,迎向林三春,伸手牵住林三春的手腕,语调一下子柔和了下来,“大人可是用过药膳点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