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刚过卯时,天微蒙亮,滕戡便提着虎眼竹节钢鞭在院内演练,想要先将自身调整到巅峰状态,用以迎接今日的挑战,也是对这场比斗的对手表示尊重。
柴进等人刚用完早食,便被庄客引到后院,映入眼帘的一幕是正在演练鞭法的滕戡。
柴进众人虽未识得滕戡,但见他面容与昨日庄主七八分相似,便猜到这二人应是同胞兄弟。还未来得及多想,众人便被滕戡精彩的鞭法所吸引。
只见鞭影重重,卷地乌云,挡、摔、点、截、扫、盘、板、戳皆信手拈来,端的是刚猛异常,收放自如。
正待柴进众人喝彩之际,滕戣揉着惺忪睡眼站在院门口惊呼道:“你们怎在此地?”
柴进见庄主面带怒色,还以为犯了习武之人的忌讳,刚要开口解释,滕戡一旁打断道:“哥哥勿恼,是小弟邀他们来此的。”
滕戣见木已成舟,只好把气撒在那口风不严的庄客身上,口呼道:“李二狗,你小子又在哪里偷闲,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。”
滕戣喊了几声后依然无人应答,自觉在众人前丢了面子,不放心地对滕戡叮嘱了一句:“万事小心,别伤着自个儿。”然后气呼呼的转身离开要去寻李二狗的晦气。
滕戡见兄长已然走远,便冲柴进等人抱拳歉意道:“家兄脾气暴躁,让各位见笑了。”
随意寒暄了几句后,滕戡见柴进乃主事之人,便开门见山道:“小子自幼痴迷于武艺,碰见本事非凡的好汉,总忍不住讨教一二,今见几位好手,不知能否有幸见识各位身手?”
柴进闻言,洒然笑道:“这有何难,不瞒兄弟说,我等初到贵宝地,便听闻滕氏兄弟乃此处豪杰,上门拜访,正要以武会友,切磋切磋。”
言罢,柴进轻松随意地对众兄弟问道:“你们谁先上?”
未等孙安、卞祥、柴胜、曾家兄弟作答,滕戡面带喜色的说道:“不急,先签下生死状。”
柴进难以置信地望了滕戡一眼,还以为自己听差了,不确定地问道:“生死状?”
滕戡习以为常的解释道:“比武较技,难免失手,签下生死状,事后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柴进假意调笑道:“难不成滕兄弟与人比斗前,都会签这玩意?”
滕戡郑重地答道:“打死别人或被人打死,是武人的宿命,也是荣光。”
听到这里,柴进哪还不知滕戡并非切磋武艺,而是以命相搏。虽见过不少视武如命之人,但如此不把性命放在心上的武疯子,还是头遇见。柴进忍不住试探道:“阁下难道不怕我等群起攻之,取你性命?”
滕戡面不改色地答道:“无妨,生死之间,方能一观武道巅峰,若各位能取我性命,只怪小子学艺不精,怨不得别人。”
孙安、卞祥闻言,若有所思,随即兴致勃勃,跃跃欲试。柴进对他们二人的身手颇有自信,并未阻拦。
孙安知道卞祥也是个武痴,担忧他下手没轻重打死了滕戡,而且孙安也明白柴进想要招揽滕氏兄弟的心意,遂抢道:“上次与卢员外交手,便让兄弟拔了头筹,此次让与小弟如何?”
卞祥本来手痒,加上滕戡性子又颇合他意,早想先会一会滕戡,但孙安话已至此,未免伤了兄弟情义,便主动退后为其掠阵。